“余华......”元氏急忙夺走发簪,将帕子压在她的脖颈替她止血,“你怎么这么傻?”
为了没有血缘关系的主子而搭上自己的性命,值得吗?
余华眼中都是失望,凄凉的笑道:“反正我娘也不要我了,还不如留下和夫人做伴。”
元氏才惊觉从黑衣人出现开始,余氏就一直护着朝华。
甚至连余华没有跟着离开都不曾发现。
作为一个母亲,她竟能凉薄至此?
见元氏眼中已有疑惑,余华自己捂着脖颈上的帕子。
“夫人,我们也离开吧,走快些说不定还能追上小姐和我娘。”
“好,我们先离开。”顾不得疑惑,元氏也觉得先离开要紧。
两人朝着大路走去,没走几步,身后传来车轱辘的滚动声。
“夫人。”车夫赶着马车追了上来。
他本来靠坐在车厢上睡觉,谁知马匹突然发狂。
往前跑了约有十里路,他才控制住马匹赶了回来。
元氏来不及多问,拉着余华上了马车,“往前走,小姐还在前面。”
看着余氏眉宇间的担忧之色,余华只能在心里苦笑。
马车前行不久,就追上了行走缓慢的二人。
年朝华上了马车,一脸愧疚的跪在元氏面前。
“娘,女儿实在太害怕了,就想先回去找爹爹来救你,女儿不是故意抛下你的,”
她泪痕斑斑,哭得无比伤心。
见她伤心至此,元氏自然不舍得责怪,但眼底还是闪过一抹失望,“起来吧,娘不怪你。”
说罢,她看向一旁的余氏,“你可知余华并未随你们离开?”
“她?”余氏这才看向身旁的余华,“夫人,我一时紧张,竟没注意到。”
她不悦的睨了余华一眼,这个死丫头又在搞什么幺蛾子?
自己不跟着离开,难道还要自己背着她走不成?
余华缩了缩脖子,低声认错,“娘,夫人都没走,我自然不敢走,您别怪我。”
她卑微认错的模样让元氏鼻尖一酸,明明是个好孩子,可惜了她的出身。
回到尚书府。
元氏亲自为余华上药包扎,“这几日你好好歇息,不必前去伺候小姐。”
“多谢夫人。”余华乖巧的道谢。
元氏摸了摸她的脑袋,“该说谢谢的是我才对,若不是你以死相逼,我恐怕已经死在积云山。”
余华垂下眸子,眼底的乖巧逐渐转变为戾气。
这个不靠谱的无垠门,上回手指的事就险些吓死她。
这回要求让年朝华露出自私的一面,他们竟险些逼死元氏。
若不是无垠门的保密做得最好,她肯定不会再找他们。
“夫人......”年孟谦急匆匆赶回,一个不小心摔倒在门槛上。
元氏连忙上前将他扶起,安抚道:“我没事,你别担心。”
谁知年孟谦趴在她的肩头,竟后怕的流出一滴眼泪,“可真是吓死我了。”
“老爷。”元氏推开他,指了指房内,“余华还在呢。”
“哎呀......”余华挖了挖耳朵,缓缓走向门口,“这几日耳朵怎么不太好使。”
年孟谦再次落泪,“老夫的英名尽毁,夫人,你有没有余华的把柄?”
“有也不会给你,这次若不是余华,我可能就回不来了。”
为怕年孟谦和她一样失望,元氏对年朝华的举动绝口不提。
而年朝华,经过这一回的惊吓,足有三日不敢出门。
年孟谦也重金请来多名护卫,负责她们日后的出行。
这一夜,余华早早睡下。
忽然,有人点了她的穴道,将她连同被子一同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