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夫?”
听到这个称呼,肤色冷白的优雅男人唇畔突然牵出一抹暗藏玄机的笑,倒是也没说她什么。
吃饭的途中,岁浅始终低着眼睫,细嫩的手指紧紧地抓着手上的刀叉,没有与对面两人有什么视线的交流。
以前在家里只有她和姐姐,姐姐身边的位置通常都是属于她的,可眼下竹渊哥搬进来了,姐姐就不再是她一个人的了。
少女有些忧伤,闷闷不乐地在心下和自己较劲,脸颊微鼓,很慢地进食。
贺竹渊坐在对面,很轻易的就能看穿她的所思所想,他的眸光落在她半掩在乌黑发丝中小巧的耳骨,想着她若是一只兔子,此时的兔耳朵大概已经垂到地下去了。
任谁都能看出来,她不高兴。
贺竹渊有些忍俊不禁,薄唇微微勾起,眼神却始终淡然自持,笑意不达眼底。
他放下刀叉,用修长好看的手指拿起餐巾往嘴上擦拭了下,然后温声对岁雾说:“阿雾,我有话想对你说,等会你来书房找我一下,好吗?”
他的声音不疾不徐的,刻意放缓的时候很是温润如玉,听起来低磁又温柔。
岁雾露出温柔的甜笑,美眸亮晶晶的,“嗯,好啊。”
随即,男人便率先起身离开了,连拉椅子的时候都没发出一丝轻响。
岁浅却倏地懵住,视线追随着男人修长的身影而去,想着他刚才跟姐姐说的那句话,心里直打鼓。
虽然眼下他跟姐姐是夫妻关系,但她私心还是不太想看见他跟姐姐有多亲密,他约姐姐去书房做什么?有什么事不能在这里说吗?
少女就像是被打翻的酸汽水,整颗心脏都酸到冒泡。
抢走姐姐的坏蛋!
哼。
岁雾见妹妹从刚才开始就一直没说过什么话,以为是西餐不合胃口,不解地问:“怎么了浅浅?你怎么今天一句话都没说?”
少女抬眸,她很想开口让姐姐别去,但她知道她没立场,毕竟竹渊哥那么好,她要是撒泼打滚倒像是在故意破坏两人感情一样。
可是……
莹亮的绿眸慢慢沁上水雾,可怜巴巴地说:“姐姐,以后我还会是你最爱的妹妹吗?”
岁父岁母离世得早,除了给两姐妹留下了花不完的遗产和钱,其他时候都是岁雾肩负起了父母的责任,所以在岁浅的心中,姐姐是最重要的存在。
听到这个问题,岁雾哭笑不得,“当然了,姐姐就你 一个妹妹,不爱你爱谁?”
少女心里松了口气,可紧接着,姐姐又说:“不过现在阿渊也是家人,他和你在我心里一样重要。”
美人盈盈笑着,谈起爱人时眼角眉梢是挡也挡不住的甜蜜和羞涩,这样的姐姐,岁浅是第一次见。
这让她心里更不是滋味了,眼睫慢慢湿润起来,沮丧地想着。
她和姐姐是有血缘关系的至亲,她是姐姐一手带大的,为什么竹渊哥只和姐姐在一起八年,就和她同等重要了呢……
这一点也不公平呀。
软糯的唇瓣被少女死死咬住,平常泥人一样乖顺的人儿突兀地生出几分执拗脾气,她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