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态度恭敬得甚至有些谦卑。
这令赵兴不由得十分惊讶。
“哎哟,贤侄,何必如此大礼啊。”他假装着热情,连忙走下宝座扶着他的双手,心疼地劝道。
“呵,赵老爷啊,小侄自知近日给您添了不少麻烦,所以特意携带了厚礼前来,向您赔罪呐。”雷于然对他低下头,十分恭敬回道。
呵,抢了我那么多生意,还好意思来这儿惺惺作态,那演技真是一流!
赵兴不屑地暼了他一眼,便回到了座位上,悻悻地道:“此话从何说起啊,老夫可不记得咱们最近有过什么交往。”
雷于然对于他的态度,来之前早已做足了充分的准备,假装愁眉苦脸地道:“虽然小侄最近的天香楼生意好转,可小侄心里的苦您可不知道啊!”
“你这都叫苦,老夫的生意都被你抢走了,岂不是更苦?”
赵兴心里对他恨得牙痒痒,一提起就恨不得揍他一百顿出出气,就像二十年前偷偷派人把他老爹打得半身不遂那样子才爽。
“唉呀赵老爷,您可误会大发了。”
雷于然把齐杏教给他的话,一字不漏地娓娓道来:“您表面上看到的是我天香楼客户繁多,生意红火,这实际上呀,我都赚不到钱,其实真正赚钱的是另有其人呐。”
赵兴没想到他竟会这么说,霎时眉头皱起,一脸疑惑地看向他。
他不赚钱?他的天香楼不赚钱,那到底谁在赚钱?他这么吃亏的事情也愿做?
“贤侄,你此话何意啊?”
此时的赵兴彻底来了兴趣,十分好奇地问着他。
只见雷于然又深深长叹了一口气,十分无奈地说道:“赵老爷有所不知啊,其实那道天香烤鸭并不是天香楼研发的菜品,而是有人暂时放在天香楼寄卖罢了,我本来也想着这样可以借此为酒楼招揽更多客人,就同她合作喽,谁知道被那小子骗了,签了份不公平契约,现在导致酒楼卖烤鸭近九成的收入都要落入他的钱袋里啦。”
说到这儿,雷于然抬起袖子,擦了擦眼泪,继续叹道:“我不够钱付,还搭了一座宅子进去呢,您说,是不是惨极了呢!”
赵兴听了他的解释,震惊之余,还是有点不相信。
他凝望着雷于然,继续询问道:“那个小子是谁呢?”
雷于然擦干了眼泪,抬头回答着:“齐兴是也,说起来他还与赵老板您同名呢。”
“哼,宵小之徒也敢同老夫比肩!”
赵兴不悦地盯着他,眼睛一转,又追问道:“那么那个小子拿到钱后,现在到哪里去了呢?难道逃跑了?”
“唉,并无。”
雷于然装着一脸后悔莫及地说道:“只怪小侄经营不善,让他使计赚了那么多钱走,却没有任何办法奈他何,真是笨啊!”
呵,可不就是笨么,否则这么多年就不会被我压在底下翻不了身,沦为三等商贾呢。
此时赵兴看向他的眼神充满了轻蔑,不屑地撇了撇嘴角。
这么想来,可能这小子当真被人骗了呢,哼!害得我夜夜不能寐,还以为他是那种卧薪尝胆、心思深沉之人,近日终于漏出了狐狸尾巴,谁知却是这么个愣头青,白白浪费那么多时间想计策对付他了。
正在赵兴细细思考之际,那雷于然怕他不相信,连忙急于证明自己:“您不相信呐?大可自己去看看吧,我听说那姓齐的小子,在西街街口那开了一家店呢,唉,说不定以后我们的生意啊,都要被他抢去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