轿帘子掀开,出来了一个身穿绯红官服的人,他便是时任的大理寺卿,朗诵。
一位极具威严的文官。
躲在远处角落的程潜,看见她的案子终于有人受理了,也放心地离了去。
“齐姑娘,本案即交由大理寺候审,你向我的属下留下居住地址,必要时会传唤你上堂。”
“好好……谢谢大人,谢谢大人。”
齐杏破涕为笑,完全掩饰不了面容上的喜悦,立马执笔把居住的客栈地址写了上去。
写完了后,还不忘再三向那位大人叩头道谢。
她心力交瘁,终于高兴得要哭了。
“潜……我成功了,我能翻案了!”
齐杏握着一装着鸡腿的油纸包,兴冲冲地打开了房门,欢声叫了起来。
向内望去,却发现房里空空无一人。
“奇怪,又出去了么?”
她微微嘟囔了一句,来到桌子旁坐下来。
发现桌上放着一封信。
“吾妻杏儿,见字如晤……”
她看着封面上的字儿,好奇地打了开,只见里面写着:他有些公务急事,必须回去处理,无法再陪她继续下来的行程了,希望她自己坚强一点,继续走下去……旗开得胜。
她垂眼看着,小嘴儿无奈地撇了一撇,心情瞬时低落了起来。
这段日子,她已不知不觉习惯了他的陪伴,如今不告而别,反倒不适应了。
甚至觉得有点伤心。
齐杏闷闷不乐地折好那信,放在自己的怀里妥帖保护着,她抬头望向窗外,夕阳的暮色已经染上了大半个天空。
她好像突然明白了。
何为相思之情。
呵呵,酸涩苦楚,一点也不好尝。
还不如她经营生意来得快乐。
说到生意,她又想起了雷于然,那个自从她家出了事后,就一直龟缩着不见人的家伙,哪怕她去到了他家门前,也避而不见,反而打发了小厮,给她点钱,叫她速速离开。
哼,真是无情无义。
转而,她又想了明白,本来就是生意伙伴而已,树倒猢狲散,再是自然不过了。
他离开了,如今程潜也离开了。
此时她一个人,变得孤单极了。
哪怕让雷欣欣那个恶女来陪陪她,也好哇。
梦想罢了。
……
未过几日。
湖州知府袁一统接到了京城大理寺要重审案子的消息,惊怕得手脚发抖。
他瞥了下一旁的赵兴,猛地狠狠扇他了一巴掌。
“你这个丧门星,可要害死我了!”
他生气得胡子都吹了起来,指着眼前的赵兴粗言秽语怒骂了起来。
赵兴跪在地上,像条丧家狗,被他骂得抬不起来头
他打死也没想到,齐杏那个贱女人居然能找得到大理寺卿替她翻案,真是活见了鬼了。
“大人息怒……小的也没想到呀,肯定是那个程潜在帮她!”
赵兴提到他,脸色开始变得狰狞起来,恶狠狠地建议道:“大人,那程潜公私不分,协助逃犯,我们可不能就此放过他!得向朝廷狠狠地参他一本呐!”
“你以为我不知道么!”
袁一统回头,狠狠地打了一下他的脑袋。
怒骂道:“老夫早就给朝上折子了,还用你教!”
可惜没用,他未能等到程潜的罢官处罚,大理寺的传唤却先来了。
日后,他同赵兴、齐大力他们一家,都得要上京候审。
袁一统危险地眯了眯眼睛,暗道那姓程的动作也忒快了,等着,待他过来这一关,必要拿他狠狠地开刀,见血!
“赵兴,为今之计,必不能让他们重新提审,你可有计策?”
袁一统抚摸着胡子,眼光变得毒辣。
赵兴沉吟片刻,嘴角露出了奸诈的笑。
“大人,此事好办,不如来个毁尸灭迹……”
赵兴伸出手掌,合并成掌刀,往前一划,邪笑了起来。
“嗯……就交给你了,做得干净一些。”
袁一统听着解决之法,狂妄大笑了起来。
翌日,袁一统和赵兴为了避嫌,特意提早了出发。
而押解着齐大力等犯人的队伍,则延后了半天出发,如此一来,就算发生了什么事情,他们两个人也是不知情的。
囚车出发了未久,突闻一人大喊:“不好,有人来劫囚车啦!”
紧接着,四面八方都窜出了不少黑衣人,包围着押解犯人的队伍。
整个队伍只有十几个官兵,皆提着刀,神情害怕地看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