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的人，会为同权贵结交而高兴。

懂的人，却会为同权贵结交而烦恼。

先且不说他们小家，日后若有什么事，恐怕那个程家一大家族也会遭受牵连的。

……

车厢内，

二人各坐一旁，十分沉默。

“郎君，对不起，我不想的。”

齐杏欲言又止，明明想解释，却不知如何说才好，她心底非常明白，可亦知道，若不是这样做，今夜她恐怕走不出那东宫的。

两难之境，两难选择，她真的无法不做选择。

由此，齐杏低下了头，小嘴都咬得出了血红。

她很愧疚，且十分害怕，

担心自己的选择会因此连累到他们全家。

届时，可就真是她的罪过了。

“郎君！……呜呜呜。”

承受不了心里的压力，齐杏一头扑到程潜的身上，开始悲泣了起来。

程潜拧着眉，抱着她，

既心疼又心酸。

“好了好了，你做得挺好的，哭什么呢。”

他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温声安慰了起来。

齐杏听了，马上抬头，泪眼汪汪地望着他，“程潜，你说真的还是假的。”

她知道，凭他的本事，不可能想不到个中厉害的。

“当然是真的咯。”

程潜挑了挑眉峰，露出一丝调皮。

“结党营私喔，你说严重不严重！”

齐杏不死心，干脆挑明了说。

程潜一个爆炒栗子，敲在她脑袋上，说道：“说得那么严重，你只是个进贡香料的小商贩，哪轮得到你结党营私啦。”

咦，好像有点道理。

齐杏眼神愣了一下，

“可是……我……”

“没什么可是啦，现在最重要的就是回家吃宵夜，为夫都要饿死啦。”

程潜制止了她说的话，硬掰歪她的脑袋，让其枕在自己的肩上。

“大家好好休息一下，我困死了。”

程潜优先闭上了眼睛，不久后便发出微微鼾声。

齐杏见了，嘴角微微翘起，迷糊之间，也慢慢睡去了。

这一夜，折腾折腾着，就到天亮了。

第一百九十章

第二天上朝，程潜满怀信心地等着谏官上奏，

一分一秒，

他等得直到退朝了，也未见任何一个谏官出奏折参太子。

心中猛地咯噔一下，

难道，秦王根本无意对付太子？还是他不信任我？

程潜低头思考，

忽见殿外李世民正和太子笑声朗朗地寒暄着，他说话之间，眼角暼了一下程潜那处，眼中情绪说不清的复杂，似乎有压制、也有警惕、更有警告。

程潜顿时明白，是因为后者。

李世民不再看他，而是同太子殿下一同齐步离去。

程潜深知自己的身份，只得识趣远离，远远地走在队伍后面。

……

齐杏回到齐氏烤物，看见对面那栋碍眼的建筑物终于拆了，心情也好了不少。

忠叔从她背后冒出，扯着嗓子嚎了起来。

“哎哟老板，您瞧，对面那黄氏怎么撤了呀！真是奇迹呀！”忠叔双手合十，向天祷谢，“太好了太好了，肯定是老天爷开眼了，才让那黄闻达关店跑路了，哈哈哈哈哈！”

齐杏听着，嘴角尴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