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他的脑子里面突然出现了可怕的东西:
但凡餐厅,酒店,旅馆,十字路口,一旦发生命案,必然导致监控调不出来。
该不会是——
祈舟倒吸一口凉气,还没吐出来,就听电话里的小姐姐说:
“十分抱歉,祈舟先生,今晚的监控设备受到不可修复的损伤,已经录制的部分也……”
小姐姐后面说的话祈舟没太听清。
祈舟只能记得:“监控调不出来”。
一时间,他只觉天旋地转,万念俱灰,甚至连小姐姐后面说的什么也都不在意了,包括补偿的两千万。
他浑浑噩噩地挂了电话,直挺挺地倒了下去,瘫在地上挺尸。
完了,全完了……
“叮铃铃……叮铃铃……”
电话又响了起来。
祈舟睁着死鱼眼,伸一只手拿过电话,有气无力地:“……喂……”
电话那头没有声音。
正当祈舟打算挂掉电话时,那边传来低低的一声笑。
祈舟被笑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他一个鲤鱼打挺从地上弹起来,规规矩矩地站好,“……团……团长……”
那头传来的声音有些失真,但声音一如既往地令人害怕:
“愉快的一天结束了,但是,可以请八号团员给我解释一下,为什么我这边会显示,"今日训练量为零,负重已解除"吗?”
那边顿了顿:“如果我没记错,我才离开不到二十四小时。”
祈舟:“……”
他现在把电话挂了还来得及吗?
“另外,既然能接电话,看来人没事。那么既然人没事,手机为什么要关机呢?”
祈舟:“……”
他大概真的是被打坏了脑子,怎么想起来关手机的,这不是欲盖弥彰火上浇油吗?
“团——不,库老师,您听我解释!”
祈舟握紧电话大声狡辩,甚至改了称呼妄图用“库老师”三个字唤醒对面对自己的“师生情谊”:
“我是有原因的!”
那边嗯了一声,“你说,我听着。”
就好像在说:你随便编编,我随便听听。
祈舟深吸一口气:“我坐电梯的时候被三个有念力的杀手组团当成目标暗杀了为了保命只能脱装备但是装备被打坏了。”
那边:“哦?”
祈舟大声:“是真的!你要是不相信的话——我——”
祈舟哽住。
那边毫无感情:“我要是不相信的话,你要怎么办?”
祈舟:“……”
他像是被风干的咸鱼:“……监控坏掉了……”
声音里有哭腔。
那边甚至揶揄:“哦?那还真是不巧。”
祈舟:“……”
“将你刚刚的经过重新说明,不要遗漏细节。”
那边说话的声音突然轻下来。
这话音并不低沉冷酷,却格外的严肃,严肃到让祈舟幻视那位团长正坐在高处,以淡漠的声音,发出不允违逆的命令。
“诶?”祈舟一愣:
“没有监控,你也愿意相信我……?”
“你只需要说明,信任与否,我自然会判断。”
祈舟“哦”了一声,不敢再散扯些有的没的,他思索片刻,将之前发生的事情娓娓道来。
……
听了祈舟说书一样的长篇大论,库洛洛的评价,是一个简单到极致的:嗯。
接着便是沉默,沉默到祈舟额头全是汗水:
不管是什么反应,给点反应啊!这样吊着他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啊!团长!
正当祈舟绷不住了想开口的时候,就听那边缓声道:
“三天之内的训练免除,专心养伤,但不准离开房间。三天之后新的器材会到。在我回去之前,每天的训练量翻倍。”
祈舟骤然睁大眼睛:“……啊?”
相比较祈舟幻想中的一百种处罚,刚刚他听到的处罚结果仁慈到根本不像是库洛洛会给出来的——库洛洛该不会被夺舍了吧!
那边听了祈舟的惊讶,回了一个清冷的:“有异议?”
祈舟:“没!!没有!多谢库老师手下留情!”
那边没再说话,径直挂了电话。
按下躲过一劫,兴奋到飞起的祈舟不提,在世界某处的一栋高入云霄的不知名建筑中,巨大的落地窗前,立着一位身着黑色西装的青年。
他用谦逊的笑容客气地打发了来说客套话的某位大腹便便的上流社会人士,将手里的红酒放到一边。
他盯着落地窗,视线落在远方。
“虽说不是冲着旅团来的,但既然动手了,就该付出代价。”
他轻轻笑了笑,拨出一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