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淮浊将糕点送入口中,咽了下去,便笑眯了眼,
“姐姐这里的糕点极好,是外面比不上的。”
楼絮笑着让他坐在旁边。
许淮清见不得他这副模样,还是尝了尝面前的糕点。
只能说,民间也有高手,各有风味罢了。
淮浊这孩子,不知为何,那么喜欢贺伶。
许淮清看着楼絮含笑的眉眼,又想到荀家的那位小将军,丞相府的公子。
浅笑着摇了摇头。
下一秒便被点名了,
“淮清在笑什么?”
许淮清擦了擦嘴,嘴角上扬,
“没什么。还是这么叫我,比较习惯。”
楼絮自然听出了许淮清话语中的揶揄,随口问道,
“莫非淮清更喜欢我叫你许—仙长?”
许淮清摆了摆手,
“大可不必。”
楼絮转过头继续和淮浊说话,一副其乐融融的模样。
许淮清看着两人,过了一会儿才说,
“淮浊很喜欢你,和你呆在一起的时候最放松,最快乐。贺伶、事情已经结束了,你也该走出来了。”
楼絮笑容不变,
“我已经习惯了,淮清。”
许淮清走过来最近倒了一杯茶水,递给楼絮,
“不想笑可以不笑的。你已经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了,再没有什么可以压迫你,是时候把这副面具摘下来了。”
许淮浊也有些担心,
“姐姐若不是真的开心,不用对着我笑。我会一如既往的喜欢辛夷姐姐。”
楼絮接过茶水,
“面具戴了太久,长到脸上了,成为了自己的一部分。未必是一种坏事,不是吗?而且我确实挺开心的。”
楼絮后面半句话是对着许淮浊说的。
淮浊害羞的低下了头,许淮清看着她清瘦的腕骨却有些不忍心,也扬起笑容,
“别太累了。”
贺伶,结束了。别把自己困在过去。
楼絮看着他,
“知道了。”
楼絮喝了一口茶水,
“不用再去教导小皇帝了。”
许淮清回到位置上,
“怎么,放弃了?”
楼絮笑着,点点头,
“赵家让我家破人亡,我自然是不想让赵家安安稳稳坐高台的。纵然是换一换,又何妨?”
许淮清看着楼絮,
“要真是如你所说,何必请我入宫教导小皇帝。别总是给自己泼脏水。”
楼絮不由得笑出了声,
“自以为是。”
许淮清也不反驳,
“江山易主,山河动荡,牵一发而动全身。又有多少人要流离失所,成为乞儿。”
“辛夷殿下爱惜百姓,这些年不知为百姓做了多少好事。涉政以来,凡事无不为百姓考虑。怎么忍心让他们孤苦流离,惶恐度日。”
楼絮拍了拍许淮浊的头,
“你哥哥可真是会揣度人心。修道之人、也不怕看走了眼,帮错了人,平白增加不必要的业力。”
许淮浊看了看楼絮,又看了看自家兄长,坚定的说,
“姐姐,我相信你。哥哥眼力很好的,你是好人,是百姓心中的大善人。”
楼絮只觉得这个词汇太过陌生,她自认沾不上边。
处高位,承其责。天经地义。和好、坏,沾不上边。
百姓生来弱小,可凝结起来的力量是极为庞大的。
她想要长久的呆在这个位置上,享受红利,也需要让他们过得下去,甚至过的比以前好。
没有什么好歌颂的。
“小浊,不是好坏之分,而是等价交换。”
反正她做这些事情游刃有余,只是费些力气心思罢了。
不仅收获了名声,向群臣展示了手段。还能让荀晔和陆邪皈这两个左膀右臂更加死心塌地。
对大家都挺好。完美。
何乐不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