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鹏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最终还是变成了一个字。
他是部曲队率,实际上帮脑子不太好的张仁,行驶着部曲督的权力,是心腹中的心腹。是故,他也知道陈恒心中的纠结的。
但他也知道自己的主将,从来都是谋定而后动,定了的事很少有再变更的。
算了,那是小舅子,看在夏侯太守的份上,都尉应该也就做个样子,给个苦头吃,事情就过去了。
嗯,刘鹏猜得不错。
只是这个苦头,不是一般的苦。
聚兵后,陈恒先是列举了夏侯霸此战射杀的战功,才说到不听号令之罪,最后决策是:剥夺此战所有功劳,再杖责三十军棍!
还亲自拿着棍子行军法了。从夏侯霸双股上不断渗出的鲜血,就知道陈恒是一点不做假,一点都不徇私。
这场军棍,打得夏侯霸哀号不已,也打得扬忠都尉部所有人一脸肃然。
夏侯渊之子,主将的小舅子,都要被打得屁股开花。果然,他们的都尉,最喜欢的事,就是拿军法砍人头
昌豨到许昌了,也见到了曹老大,不仅不被追责反叛,还受到了礼遇。
曹老大亲自拉着他的手,送出司空府外的。还承诺说,以后就好好守着东海郡,不要担心会被秋后算账什么的。
好嘛,昌豨带着表面上的感激,满意而归。
却没有知道,曹老大转身回府之际,眼中尽是冰冷。还参杂了一丝无奈:曹袁大战将起,他尽一切可能保证治下的安稳。
不然就算不杀了昌豨,也会给双小鞋子穿,以儆效尤的。
不然别人也有样学样的,不就乱套了嘛。
心里叹了口气,曹老大倚在了坐榻上,揉了好一会儿的太阳穴,才传令召见文稷。嗯,他的头风之疾更加严重了。
对于跟了十几年的部下,曹老大很是欣慰的勉励了一番,上演君臣情深的桥段后,便是话锋一转。
“文稷,汝不辞劳苦、不惜性命的,随孤好些年了。此两次跟着子初,可有看法乎?”
文稷顿时心里就苦涩不已。
这个问题,还真不好回答。
在跟着陈恒当副手之前,他一直都是隶属于曹老大的。如果说跟着陈恒挺好的,那就说跟着曹老大不好如果说跟着陈恒不好,就是说曹老大任命不对
看着文稷的苦瓜脸,曹老大顿时也醒悟过来,呵呵一下打了个圆场,说道:“汝就说子初之才如何吧!”
这个问题,就很好回答了。
“喏!”直接一个拱手,文稷直接就竹筒倒豆子,将跟着陈恒征战两次经历简明扼要了一番,才说出自己的看法。
“属下以为,陈都尉甚有谋略,且极善于抓住战机!”
文稷的话语落了好久,曹老大却一直不置可否,反而直接下了命令。
“汝即可启程去昌虑传孤口信,让子初十日之内回到许昌,逾期斩!扬忠都尉部,就由汝带回来吧。”
“喏!属下告退。”
而曹老大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中默默念叨:志才,汝当日临终之言,孤信了一半了,要不要再信一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