斜了一眼后,闭上眼睛自顾自的抚摸胡须,徐徐的来了一句,“某听闻,许昌曹司空言及汝之时,多次称子初狡诈,善诡辩。”
额
曹老大诶,我哪里得罪你了,至于这样评价我么!
陈恒有点咬牙切齿。
深深的呼吸了一口,才放缓了语气,“不知道伯候兄,可曾听过十里不同风,百里不同俗?”
好嘛,杜畿连眼睛睁开的意思都没有,似乎是断定了陈恒在诡辩。
陈恒无奈,咬了咬牙。
“伯候兄,恒在此立誓!若是此举藏私心,不顾河东百姓死活,愿天地灭之!神人共弃之!”
古人重誓,信鬼神。
是故,陈恒的话语刚落,杜畿便睁开了眼睛,脸上还带着点尴尬之色。
“咳,咳,何必如此!何必如此!某自然是信得过子初无私心的。”
信你大爷的!刚干嘛去了!
心里愤愤了一句,陈恒也不纠着不放,立刻将自己的计划和盘托出。
河东地广,土地肥沃,又有盐铁之利,能养活更多百姓。陈恒就根据这点,将羯人全部打散,安置的河东各地。
一里之内仅安置一户,百里内不超过百户!
如此一来,羯人就不能再抱团取暖,想闹事都无法聚集在一起。
而这些羯人想在河东生存下去,想得到邻里乡亲的帮衬,就必须放弃自己的传统,融入汉家文化中!
只需要两代人,就会被彻底同化!他们就会认为自己是大汉儿郎!
“伯候兄,何不见敬候金日磾之事乎?”
陈恒说完了自己的想法,又打铁趁热的来了句。
敬候金日磾,是汉武帝期间的臣子。
本是匈奴休屠王的太子,后兵败被霍去病俘获,被汉武帝赐姓金,成为汉家官吏。一生对大汉忠心耿耿,其子孙后代也以汉家儿郎自居,以忠孝显名,历经七世、130多年不衰,成为大汉佳话。
杜畿陷入了沉吟。
他家学渊博,当然是知道名臣金日磾的。
而且他还是京兆人,更知道金日磾的后人就传承在京兆。这一代有名声的,是荆州武陵太守,金旋。
陈恒倒是不急,也静静的等待着,给对方足够的思量时间。
寂静了好一会儿,杜畿终于叹了口气,“子初之才,某敬佩之。只是,安置羯人兹事体大,某要先上表朝廷定夺。”
只要你松口了就行!
曹老大那边,我来之前就隐晦的提过,可能要借助羯人之力了!既然要让羯人出力,哪有不给出力的理由。对吧?
呵!
陈恒如同春风般的笑容,再次绽放。
“那是自然!某不着急。咳,伯候兄,某还有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