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能征伐汉中、蜀中的兵力,是曹老大自己统领的各部军。此刻却是师老兵疲,撤回冀州邺城修整呢!
唯一能给马腾军带来点困扰的,也就是关中夏侯渊的兵力。
但是呢,双方对持好多年了,一直都势均力敌,如今没有外力的支援下,又能如何呢?
对吧!
面对曹老大殷殷期盼的眼神,陈恒沉默了好久。
是的,曹老大就是在问狡狐,“子初,如今,汝当年言及巴中賨人之计,尚可行之否?”
賨人之计,是指当年,陈恒谏言说效仿汉高祖减免赋税,让他们再度拥护汉室,变成攻汉中、蜀中的先锋。
陈恒的沉默,不止是心里没有把握。
也是在惊讶,自己的养病如此之快,就结束了。既然曹老大都问及賨人之事,那么就是有了让陈恒回荆北主事的意思。
“子初,孤若是以汝为荆州牧,让汝无掣肘,事可行否?”
额
曹老大看到陈恒的沉默,心里会错了意,踌躇了下,又是催促了一句。
州牧,与州刺史不同。
州牧乃是总领一州军务、政务,皆可自决之。
而州刺史,却是只能管政务,无权插手军权。
好嘛,曹老大还以为,狡狐沉默是因为里面涉及到了权柄,而不敢开口呢。
所以呢,陈恒心里便是一阵苦笑。
自己这些年的战绩,竟然让曹老大产生了错觉,还以为自己一出马,就没有搞不定的事情一样。
“主公,并非恒在贪图权利。”
陈恒拱手谢礼,给了曹老大一个苦笑,“而是,蜀中之变,太过于凑巧,恒如今亦是无计可施。”
顿时,曹老大的眼神就黯淡了下来。
他有些惆怅,因为自己的一意孤行攻打江东,而导致面对局势之变,无法应对。若是蜀中易主,和汉中、凉州、关中连成一片,马腾的势力,也不比他差多少了。
难道孤将与马寿成平分天下乎?
一丝不甘从他眼眸迸出,渲染了满屋的戾气。
让身在屋内的陈恒,都觉得,如今的阳春三月,寒意有些分外的重。
唉,还是请命吧!
不然,说不定,以后还真的一直养疾了
暗自叹了声,陈恒心里百般念头在流转。
已经变成魏公的曹老大,此番作态,让他心有所悟:若是此番他不给出个好建议,那么荆北之地,说不定就变成曹休或者曹真去镇守!
想想也对。
既然陈恒无力威胁马超,荆北之地无战事,那么干嘛不换成宗室大将去主事呢?
魏国才刚建立呢,不应该求各地安稳吗?
不应该用宗室大将掌权吗?
想到这里,陈恒再度拱手,对着曹老大请命,“主公,虽恒无计与马超争夺蜀中。然,恒若返回南阳,只需如今的荆北之兵,亦能让马超如芒在背,拖住其并吞蜀中的时间,为主公他日一举征讨定之!”
“嗯?”
马上的,曹老大的眼眸,又有了些许光泽在流转。
他方才,还真是正在想,要不要将官职又变回镇军将军的曹休,调去荆北魏兴郡,威胁汉中张鲁呢!
很快,眼睛微微眯起,曹老大就来了句激将,“壮哉!然,子初只需如今荆北之兵,恐怕事难协矣。”
狡诈如狐嘛,陈恒哪能不知道其中之意。
闻言便抬起了头,配合着一脸慷慨,掷地有声:“主公,恒督战多年,自然知道兵事并非儿戏。若是无把握,亦不敢妄言耳!”
“善!”
果然,曹老大一声赞赏就随即而来,还加了个甜头,“孤许汝荆州牧!必要之时,荆南夏侯伯仁所统,汝皆可调动之!”
我去你大爷的!
也就着在这种时候,你才会将权力扔给我!
心里又是愤愤的腹诽不已,狡狐一脸感恩的作态,“谢主公厚恩!恒定然不负主公厚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