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
他的话语刚落,屋内便陷入了死寂。
是的,动机!
到底是才智之人,阎圃一针见血,就抓住问题的根本。
马超为什么要和曹军有协议?
曹军能给马超许下什么利益,能让马超背叛张鲁给的利益?
若是为了地盘,蜀中已经在攻打了,汉中就是他马超的后盾!
若是为了所谓的“汉宁王”,曹军能许给他吗?曹老大如今的爵位,不过是魏公而已!怎么可能许个王爵出来!
再说了,汉中隔断关中与蜀中的联系,若是两家反目,他阿父马腾不得前后受敌,被曹军与汉中夹击,死无葬身之地吗?
“阎功曹之意,是指方才死士来报之事,乃是曹军的离间诡计耳?”
思绪了好久的张鲁,终于打破了沉默,将殷殷期盼的目光,投在了阎圃身上。
也让阎圃苦笑不已,“太守,圃不敢断言。此事太过于蹊跷,圃亦是百思不得其解。一旦断言有误,我汉中将万劫不复矣!”
的确,兹事体大,阎圃不敢断言。
人心是长在肚里的。
万一马超真和曹军有什么勾结,而他们没有防备的话,就等于将首级送入了别人的手中。但是如果此乃狡狐之计,他们对马超有所举动,就等于断了两家盟约数年后,费了大量人力物力才取得的大好局势。
所以呢,屋子里陷入了沉默。
半响过后,打破沉默的是阎圃,他给了一个很折中的提议,“太守,某以为,狡狐之诈、马孟起之心,皆不可定论。不如先遣兵卒扼守关隘之地,暗自防备,确保我汉中无忧。等马孟起与蜀中战事打得不可分身后,无力威胁汉中后,我军再攻取巴中之地。”
张鲁点头,紧接又问了一嘴,“那安阳县的马家兵卒,当如何处置?”
“借口防御曹军,再增两千兵卒去即可。”
“善!”
终于,张鲁有了应对的决断。
不过呢,他按阎圃的建议行事,却是让马超心不能安。
无他,他的后路,葭萌关一下子就进驻了杨昂率领的三千兵卒。若是有什么变故,他就得被困死在蜀中。
而且,由于张鲁将攻打巴中的兵力收缩,刘璋军巴西太守庞羲压力大减之下,还让部将泠苞率领兵卒回援广汉郡。
让马超有点进退不得。暗地里还以为张鲁,又开始疑心起了“汉宁王”之事呢!
思来想去,又将问题抛给了庞统。
然后得到一声叹息,“将军,共患难易,同富贵难。如今汉中张太守,已然无蜀中之患矣。”
好嘛,马超又是默然。
但是凤雏,可不是只会叹息之人,马上就做出了建议,“将军,为今之计,乃是尽快将蜀中攻下,获得立身之基。他日就算是汉中有变,我军合关中外舅的兵力,足以应对。”
“善!”
马超颔首称赞。
而此刻,远在荆州新城郡巫县的狡狐陈恒,同样也吐出了这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