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话里话外的,都是满满的威胁,秀獠牙。
最后,话锋一转,终于图穷匕见。
说什么自己只对巴东郡感兴趣,若是黄权愿意去给刘璋说一声,劝说两句,他狡狐可以让魏兴郡、上庸郡的曹军牵制住张鲁,让刘璋安心的对付马超!
好吧,陈恒这是在趁火打劫。
更可恨的是,还摆出了一副“我是为了你们好”的无耻嘴脸
黄权对此,不怒了才怪。
他身为臣子,自当是为主君分忧。被信任领兵驻守在外,就更应该誓死守土,哪有反过来劝说主君放弃疆土的?
这种事做了,以后他黄权还不被人戳一辈子的脊梁骨吗!
所以呢,黄权当即愤慨作色,誓死明志。
然后呢,深谙人性龌蹉的狡狐,先是赞了声:“壮哉!公衡之志可嘉!”
然后又阴恻恻的来了句,“不过,公衡之忠义,只顾安己身,而不顾刘州牧之命也!”
哐锵!
黄权直接拔剑了,一点客套都不带的,咆哮如雷,“好汝个陈子初!某敬慕汝名声,前来赴宴,不想汝却欺人太甚!屡次折辱于某!欺某不敢血溅三尺乎!”
不过呢,狡狐的反映却是眉毛都不挑一下,还闲有暇时的拿起酒盏给自己灌了口。
嗯,他的怡然不惧,主要是张仁早就挡在了身前。那个庞大的身影,太能给他安全感了。
“君子戒嗔!”
依然风轻云淡的来了句,陈恒挥了挥手让张仁让了两步,“公衡何不以刘州牧的立场,思虑某方才之言邪?”
咦?
黄权这次,倒是听进去了。
这只狡狐的官职,还是领着荆州牧呢,和刘璋是一个级别的。
也就是说,陈恒的提议,应该由刘璋来定夺,而不是黄权直接就回绝了。他有谏言的权利,但不能越俎代庖。
低头思虑一番,黄权将剑n了水畔的泥土里,语气愤愤。
“哼!既然如此,汝邀某来赴宴作甚!难道以为,某会为汝劝说州牧不成?”
废话!
难道我没事来晒这大太阳啊!
心里翻了个白眼,陈恒脸色笑容和煦无比,“某请公衡来,乃是为巴西郡之賨人耳!公衡乃巴西郡人,当知汉高祖曾免賨人赋税之事。”
狡狐的话语一落,黄权就睁大了眼睛。
他当然知道賨人当年誓死帮刘邦夺得天下,后来被免去賨人七大姓的赋税、和减免其他賨人三分之一的赋税之事。
而且,他还知道,陈恒既然提及了,肯定是有的放矢。
难不成是要再续汉高祖之仁政乎?
“某来此地之前,曾上言与魏公,亦得到许诺:若是賨人效当年助汉高祖平天下之忠义,那么朝廷亦复高祖之仁政于賨人耳!”
果然,狡狐微笑起身,扔出了答案。
也不等黄权开口,又徐徐的来了一句,“天下纷争,賨人亦苦苛捐杂税久矣。若朝廷诏令来巴蜀,公衡以为,賨人愿为我军征战否?嗯,忘了说了,武陵太守夏侯仲权,如今已率军去攻打涪陵了。”
顿时,黄权的眼眸,急促凝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