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生王者的骄傲,体现在对敌人的冷酷中。对于闯入领地的敌人,只会有两个结果:要么侥幸的带着一身伤痕逃跑,要么变成为食物、再变成排泄物永远的留下。
典韦如同老僧入定般一动也不动,铜铃大的眼睛眨都不眨一下,视线始终落在老虎身上,只是攥着两支小戟的那只手掌因为过度用力而显得发白。
在生与死的较量中,谨慎是必须的,无论是老虎还是人。
一刻钟过去,老虎还在来回度步,典韦依然挺拔如松,小陈恒布满冷汗的脸更白了。
该死的,快点开打啊!又不是人虎相亲,玩什么对眼游戏啊!
小陈恒心里大叫着,用力的夹紧了双腿,感觉每一秒钟都度日如年。
他快憋不住尿意了。
老虎的捕猎习惯通常在背后偷袭猎物。但是今天不同,小陈恒和典韦站的地方让老虎没有偷袭的余地。背后就是大树和山石,要交锋,只有正面推到。
“嗷……吼……!”
最终,找不到伏击机会的这只森林王者失去了继续玩对眼游戏的耐心,一声虎啸后发动了试探攻击。
伴着露着獠牙的低啸,嗒!往前迈了一步,典韦没动。
嗒!又迈了一步,典韦还是没动。
嗒!又是一步,典韦依然没动。
老虎迈步越来越慢,仿佛在抬起一只爪子再放下来需要千钧之力一般,而典韦的呼吸声也随着老虎的靠近而急促起来,两只早就被血丝充满的眼睛瞪得更大了。
嗒!嗒!一人一虎的距离仅7、8米了。十米之内,这是老虎爆发力最佳扑倒猎物的距离。老虎把身躯下俯往后微微一倾,四肢发力,怒吼一声就冲上来。
“啊!”清脆的童声惊恐大叫,小陈恒当了示警器。
典韦一个激灵,一直紧紧扣在手里的两支小戟激射而出,也不管是否命中,顺势就地一滚,还不忘单手拎起小陈恒闪到一边。
他可不想和一只重达300多斤的老虎来个亲密的拥抱,更何况这只还是公的。
什么时候的野兽最可怕?受伤的和护崽子的。
老虎暴怒的吼叫不停的肆虐着典韦的耳朵。刚刚的两支小戟有一支划过它的耳朵,带走了耳朵上的一小块肉,另一支深深的插入了肩窝,让它的血流不止,连带一只前肢移动都有点不自然。
作为这片森林里的王者,受伤的滋味已经好久没有尝到了。鲜血的淡淡的咸味让它莫名的愤怒,甚至还有夹带着些许嗜血的兴奋。自从这片森林的那只大野猪走了以后,它已经太久没有接受到挑战,像一个王者一样战斗了。
典韦更加小心翼翼了,多年的狩猎经验告诉他,对付受伤的野兽,小的要直接弄死,大的要慢慢耗死,反正动物不会包扎止血。
如果要是蛮干的话,要么拼个两败俱伤,要么被垂死一搏在身体上留下一个惨痛的印记,甚至是把命给交代了。
但是他不得不蛮干了,身后躲藏的空间太小,老虎再扑过来,说不定落在小陈恒的小身子上。
两支大铁戟微微交叉在前,身子微微侧着,准备扑过去。他要保证闪过老虎的其中一只爪子,两支大铁戟在阻挡另一只爪子和血盆大口的时候,还可以进攻。
“嗷……欧……!”老虎进攻的号角吹响,矫健的身躯穿梭在光阴斑驳中,带起的山风满满都是死亡的味道。
“啊!”典韦也咆哮,猛然冲了过去。
闪着冷光的大铁戟在如同舞动的精灵,时而轻盈而灵动,抵挡着了爪子,逼回了血盆大口的獠牙;时而势如奔雷,迅速的给老虎身上留下一道伤痕。
典韦大开大合的与老虎搏斗,他那堪比项羽抗鼎的气力被发挥得淋漓尽致,不停在老虎身上留下一道道伤痕。
“好男儿当如此!上可九天揽月,下可五洋捉鳖,咳咳!是武能打得过老虎,文能治国平天下。”小陈恒看着人虎大战,心里暗赞着,好像也不害怕了,隐隐还有一丝兴奋的味道。到底是三十多岁的灵魂,神经也大条了不少。
一刻钟过去了,老虎被放血成了“血虎”,一身血腥味一里外都能闻得到。但是伤口最重的还是肩窝上,深深陷入的小戟让它的左前肢在搏斗中彻底抬不起来了。
典韦也不好过,无数次打滚腾挪整得灰头土脸,背上被抓了一爪子,带走了一大片皮肉,留下四道不深不浅的伤痕。要不是闪得快,就可以看见白森森的骨头了。
老子一定先耗死你丫的!
典韦被失血感冲击得一阵阵眩晕,但坚守的信念却更加强烈了,因为不强烈就得和小陈恒一起死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