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把卫兹安葬了(古人讲究落叶归根,归葬故里),当着所有人的面哭了好久,还好好勉励了卫兹的儿子卫臻,以后一定报仇雪恨、完成汝父之志云云。
反正就是哭得贼惨,话说得贼好听,贼让人感动。只是可惜了,卫兹已经永远听不到了。
安抚好卫家后,曹大大南下的脚步又被耽搁了一下。整个陈留郡都知道郡望之家,己吾陈家的家主换人了。
拿了人家无数的钱粮去挥霍了,人家家主都走了,路过的时候不去凭吊一番,怎么说都是理亏。
说不定还被人戳了脊梁骨,坏了世家大族之间蝇营狗苟的那点默契。
唉,走一遭吧。
曹大大第三次大驾光临陈家乌堡,然后在陈链的带路下,来到了半山腰,看到了披麻戴孝的陈恒。
又是一番你来我往的礼毕,便分主宾落座,陈恒举起了一碗水,“守制中,不敢造次。恒以水代酒,谢过曹世叔远道而来!”
“子初言重了。某与伯彦兄相交已久,听闻故人已经辞世,不胜悲痛,敢不前来。唉,而且某有负伯彦兄厚望啊...”
曹老大也举起水对饮,一脸凄然。情深意切,丝毫不作伪,只是怜惜故人辞世和悲痛自己兵败,哪样更多一点,就不知道了。
陈恒闻言,鼻子有点酸,眼眶有点湿润,他又想起了陈太公满脸皱纹下的慈爱。
轻呼了一口气,陈恒收拾心情,“胜败乃兵家常事,曹世叔何必挂怀。而且此战之败,非战之过,乃人心不齐耳。”
虽然在守孝,但陈链的儿子陈哲陈仲至每天都往返,把最新的消息告诉陈恒。毕竟酸枣就在陈留郡内,万一战火烧过来了,也能及时跑路不是。
“唉...关东联军,十八路诸侯,无一人实心向大汉者也!”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被戳到了痛处,曹操长长的叹了一口气,“子初一言中的,不愧陈留之麒麟儿也!来,盛饮!”
“盛饮!”
酒过三巡,哦不对,是水过三巡,陈恒便问起曹大大的未来打算。他还惦记着要努力刷存在感,好日后能顺利的抱大腿。
“曹世叔,请恕恒孟浪,敢问日后作何打算?”
这话听在了曹操的耳朵里,却是另一番滋味。
感觉就是在被讨债:钱粮给了,你败光了,以后怎么个还上这份恩情啊?
心里有点愤愤,但也不能不答,对面的人虽然是个半大孩子,但也是一家之主。
“某想去扬州再招募兵卒,与国贼誓不两立!”放心,我曹操不是个一败就涂地的人,以后绝对会还上你陈家的资助之义。
陈恒微微沉吟了一下,心想还好历史没有改变,便拱了拱手,“曹世叔果然是世间楷模也!如将来募到兵卒后,恒斗胆请世叔再来陈家一趟。”
“嗯?”
怎么滴,不信我?还要带兵来给你看看?你陈家施恩图报也就算了,连点脸都不要了!曹大大心里是真的有点怒了,连细长的眼睛都眯了起来。
不过呢,陈恒接下来的一句话,就让他转怒为喜,大为感动。
同时,心里还大感可惜,怎么伯彦兄就给他定了亲呢?我女儿赶不上了,但妙才的女儿可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