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们都逃去了何处?为何我问镇子上的人,竟无一人知晓清潭村?”
“十几年了,年老之人早已葬于黄土之下,壮年也因征兵,死在了沙场,整个镇子,如同竹笋,换了一茬又一茬,哪还有几个本地人?更不会有人记得一个小小的清潭村!”
方穹沉默片刻,有些失落的问,“那他们会搬去哪里?我又要如何找呢?”
“公子不必忧心,整村搬迁,官府应有记录,你可到官府一问,或许能寻得些线索。不过这如何问,能否问到,就要看公子的本事了。”
听他的语气,似乎这也是个难事。
可事到如今,也没有别的办法了,他有些担心,自己的父母有没有被雷劈到。
虽然没得到什么有用的线索,但老头子终归是给他指了条明路。
为了感谢他,方穹决定帮他看看腿。
“老先生的腿,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头子看了一眼自己的腿,一脸的无所谓。
“老了,不中用了,突发腿疾而已……”
“晚辈会些医术,粗略本事,不知老先生可否给晚辈一个机会,展示一二?”
老头先是一喜,随后又面露难色,“这……还是不劳方公子了,过些日子这病自然就好了。”
他是因为没钱,所以才不肯医病,狗八知道他爷爷的性子,也不管什么礼数,当即便上前将老头子腿上的布掀开,又掀开了衣摆。
“说什么呢,这都多长时间了,路都走不了了,有免费的还不赶紧治?”
“小八……”
老头子尴尬的看了方穹一眼,对狗八的直白措辞有些难为情。
方穹浅笑,“老先生无需担心,我不收诊费的。”
说完,便上前伸手将他裤管挽起,看到了膝盖处的浮肿。
他轻轻按了按,老头子当即便疼的倒吸一口凉气。
“老先生年轻时是否常常在河边逗留?”
“对!只有在河边作诗才有灵感,常常一坐便是四五个时辰。”
“中年时,又常常跪坐!”
“公子所言极是啊,我孤身一人,无处可去,便成了这祠堂的看管。”
“嗯!是了,风邪入骨,又常年磨损,故而炎症堆积。”
“那可有的治?”
“时间太久了,无法根治,但可缓解一二,行走不是问题!只是下雨天可能会复发。”
方穹说着,便拿出银针,扎在了他的腿上。
又拿出一把小刀,将膝盖里的积液挤了出来。
随后写下一张药方,递给了狗八。
狗八拿过药方,揣进了怀里。
方穹施针两圈,又从包袱里拿出一罐膏药,抹在了他的膝盖上。
他正摸着药,见狗八还未动,便问他,“去药房抓药啊,你愣着干什么?”
狗八站在原地,面露难色。
老头子呵呵笑了笑说道,“公子施针后便不疼了,有有这药膏相助,应是不必用汤药了。”
方穹看了看老头子,又看了看狗八,没说话,继续涂药。
涂完药,将伤口包扎好,裤腿放下,然后拉着狗八出了祠堂。
“你是不是没钱买药?”
狗八舔了下唇,为难的点了点头。
方穹深吸一口气,抬手摸了摸狗八的头。
“走!我带你采药!”
这药要长期服用的,若连第一副都买不起,那更别说今后了。
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让他知道用什么样的药,也省得去药铺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