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厉害得紧,谁知道他是真死,还是假死,万一他们倭国有什么闭气功啥的,待会跑了怎么办?”曹化淳道,“再说了,这家伙沉得很,我可不想扛着他回去复命,有个脑袋就差不多了,剩下的,就留在这密林中,喂野狗吧”。
“这是皇陵,里面,没有野狗的”,王承恩道。
“给树作肥料,总可以了吧?”翻了个白眼,曹化淳便提溜着血淋淋的人头,先行一步了。
“等等我呀”,王承恩可不想看着这具无头尸。突然,只见一个面目狰狞的人头飞来,王承恩赶紧伸手一把抓住它那散乱的头发,惊魂未定时,便听到前面那曹化淳道:“你不是说人是你捅死的吗?那人头你便自己提着吧,省得以为我要跟你抢功劳似的”。
“我有点晕血啊,你能不能帮我先提一会儿,到了宫门口,你再还给我”,王承恩厚颜无耻道。
“去你的!”曹化淳骂一声,拂袖而去。
“皇陵中,真有刺客?”金銮殿里,崇祯帝高坐龙椅中,冷冷问道。
“是,陛下。刺客,已被我二人合力击杀”,王承恩道。旁边立着的,是曹化淳。此刻,殿中只有崇祯与他们俩。
“没想到阉党果然是贼心不死”,崇祯露出阴鸷狠辣的眼神。
“幸好许显纯反水,将刺杀之事,提前泄露给了咱们。不然,如果真遇到此刺客的突袭,还真是不敢保证……”王承恩后怕道。不过,依照他对崇祯的了解,崇祯可是个疑心特重的人,估计崇祯十有八九也不会上当,在这种非常时期,崇祯才不会听到有甘露,便屁颠屁颠地跑去皇陵拜谒呢。
“此刺客相比于你二人如何?”
“奴才,比此刺客,恐怕还是稍微略逊一筹”,曹化淳据实道,他与那藤原三郎,实力略相仿佛,但稍稍弱了那么一点点,但高手之间,一点点差距,便是致命的差距了,所以曹化淳自承不如那刺客。
“你呢?”崇祯看了看王承恩,问道。王承恩可是他最信任的太监,这些年,他最大的依靠,便是王承恩,他对王承恩的武功家底,可是熟悉得很,只有通过王承恩,他才能得到一个参考,从而真正知道那刺客的实力。
“禀圣上,老奴比曹公公,又要略逊……”,王承恩伸出一根手指头,瞥了曹化淳一眼后,想了想,还是又再加了一根指头,道“两筹”。
“略逊两筹?你比老曹要略逊两筹”,崇祯道,“那意思是你比那刺客要差了三筹?”
“确实如此”,王承恩郝然道。
“他们得有多么的想让朕死,才会花重金,从倭国请来这样的顶尖高手!”崇祯道,“将那刺客的头颅,交给东厂,让魏忠贤去查,朕倒要看看,看他有何说辞?”
“是”,王承恩、曹化淳应诺而退。
东厂里,魏忠贤大发雷霆,“是谁让你们背着我去刺杀皇帝的?!”
“义父……”崔呈秀、田尔耕跪地道。
“你们要害死我吗?!”魏忠贤看着那木匣子里虎目圆瞪的藤原三郎的头颅,他将头颅取出,一脚踢飞,“他娘的,这个倭人,上次办事就不利索,这次,还请他,你们有没有记性?长不长脑子?!”
“义父,为今之计,只有兵变”,崔呈秀道,“咱们潜往河南洛阳,扶立福王为帝,再与他朱由检决一死战,鹿死谁手,尚未可知”。
魏忠贤颓然瘫坐在太师椅中,默然不语。
“义父,咱们已经没有选择了,除了反,便只有死了”,崔呈秀道。
“没有选择,没有选择”,魏忠贤怒道,“那还不是你害的,滚,你们都给我滚,滚得越远越好。你们这帮饭桶、杂种、下三滥”,气急败坏的魏忠贤,各种脏话脱口而出,虽然贵为督公,但骨子里,其实还是以前那个底层、下流的社会混子。
“义父……”崔呈秀还要说什么,这时魏忠贤直接搬起整张太师椅,往他脑门上砸了过去,霎时间,崔呈秀便头破血流了,田尔耕赶紧扶着他,仓惶逃离东厂大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