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必多言,寡人心意已决,朝、金结盟,才是吾国的最好归宿”,说完,李倧看也不看崔鸣吉,直接向庆熙殿走去了,那儿,是朝、金签订盟约的地点。
朝鲜君臣来到庆熙殿,早有内臣、宫女将殿内布置得妥妥当当,过了一会儿,阿敏便来了,他的五百女真铁卫,人不卸甲,刀不离手,反客为主,直接占据了整个大殿,在殿里殿外警戒起来。
等到警戒完成,阿敏才腰胯长刀,在一干留着金钱鼠尾辫、凶神恶煞的蛮族亲兵的护翼下,来到了殿中。
“见过和硕贝勒爷”,李倧看到阿敏,赶紧起身,笑道。
“嗯”,阿敏嗯了一声,算是回礼了,然后,直接找了一个上等的坐席,大马金刀地坐下,并喝道,“上酒!”其声如吼,吓得身后那名朝鲜宫人,将酒壶都惊落地上,白釉酒壶,应声而裂,溅起的酒水,还洒到了阿敏的后背上。一名鞑子亲卫,将那宫人一脚踹倒,接着,拔出刀来,似乎准备直接行凶。
“贝勒爷,威猛不已,这才惊着那宫人,还望贝勒爷念在其是无心之失,原谅则个,再说了,今儿个,乃是贝勒爷与小王的结盟日,还是没有血光的好”,宅心仁厚的李倧赶紧开口道。
“你们朝鲜人婆婆妈妈的,难怪打仗那么窝囊”,阿敏狞笑道,“算了,看在你的面子上,本贝勒便饶她一命”,阿敏挥挥手,那鞑子亲卫归刀入鞘,这才放过了那名吓得脸色惨白、哭哭啼啼的宫女。
“谢贝勒爷”,李倧道,说完,举起酒杯,“小王敬贝勒爷一杯”。
“你不是说要议和嘛”,阿敏拿起案几上的烤羊腿,咬了一大口,出声道,“那便开始议吧”。
“什么,你们不愿意永绝明朝?”阿敏将割羊肉的小刀,反手插在案几上,“你们莫非还存了首鼠两端的意思?!”
“贝勒爷冤枉啊,小王万万不敢有此念头”,李倧颤声道。
“那你是何意?”阿敏将油乎乎的手,放在嘴边,用舌头舔了舔。
“小王的意思是,您看啊,敝国毕竟与明朝文化一脉相承,无论是文物典章,还是饮食服饰,骤然永绝于明,恐怕百姓难以同意。您看,可否这样,本朝只断绝与明朝的政治、军事方面的宗藩关系,至于文化关系,还保留。而且,小王承诺,在金、明战争中,保持永久中立,绝不在后方掣肘大金,并且,敝国将如期资助大金粮草、辎重,与大金约为兄弟之国,特别是永远服从贝勒爷您的指令。”
“如此啊”,阿敏陷入思索。
“贝勒爷,小王与鄙国,将永远惟您马首是瞻”,李倧“衷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