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青、霍去病,建不世奇功,然而,在他们背后,是天下生灵的苦难”,何可纲动容道,“督师能有悲悯苍生之念,末将等实在不及”。
“戚武毅不是说过嘛,封侯非我意,但愿海波平,人同此心,若是边民们,能白首而不识干戈,则善矣”,袁崇焕道。可惜陆扬不在这儿,未聆袁崇焕的心声,否则,他恐怕会感叹:原来袁崇焕这家伙,是个康德“永久和平论”的支持者啊。
“大汗,不是说南征吗?怎么,大军一路西行,越走越偏了?”镶蓝旗旗主、和硕贝勒阿敏,来到汗旗前,问道。
汗旗下,金盔玄甲的皇太极,骑在马背上,冷哼道:“你认为本汗方向都分不清吗?”
“阿敏不敢”,阿敏道。
“去岁南征时,咱们在锦州、宁远,打了一圈,城没打下来,人死了一堆,虽然死的,都是那些汉人贱民,但那也是人啊,咱们有多少人可以这样浪费死掉的?”皇太极反道。
“还死了个莽古尔泰”,阿敏补充道。
“是啊,还折了个和硕贝勒呢”,皇太极假装哀痛道,心里暗道:那是去岁南征时,唯一的幸事。
“但,这跟咱们西行,有什么关系?”阿敏还是不懂。
阿敏是皇太极的堂弟,与皇太极曾经同列“四大贝勒”,别人敬畏皇太极这个大汗,他可不怕。他刚刚故意提起莽古尔泰,也是向皇太极示威,在皇太极即位前,为了拉拢他阿敏的支持,皇太极可是承诺过的,等莽古尔泰一死,正蓝旗便是阿敏的了。现在,莽古尔泰死了,正蓝旗却归皇太子长子豪格了,真是岂有此理?!
“让范先生跟你说吧”,马背上,随着马蹄的急驰,而上下起伏的皇太极,实在是不愿意跟阿敏多费口舌了,显然,刚才阿敏刻意提起莽古尔泰,让他有点不快了。
“贝勒爷”,范文程在马背上,拱拱手道。“去冬、今春之际,在贝勒爷您东征朝鲜时,大汗则亲征漠南蒙古,将察哈尔部蒙古人打得落花流水。您认为,此事有何好处?”
“漠南蒙古人不是归附咱们了吗?还奉了个博格达彻辰汗的尊号给大汗”,阿敏道。
“是啊,大汗西征后,漠南蒙古人归附了。归附了,除了他们不再敢袭击咱们的侧翼外,还有一个大大的好处”,范文程笑道。
“什么好处?”阿敏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