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时辰已经过去,为何不能考校?你若素日只潜心用功读书怎会心中如此忐忑?”袁慎开口镇压。楼垚无奈道:“好吧...善见兄请问——”
“我问你!你为何忽然来骅县?”袁慎出其不意,楼垚傻了眼,从嗓子里挤出一个字,“啊?”
“还与那程四娘子议亲了?”
“这也不是书上的内容。”楼垚不解开口。
“我没说只考你书上的内容啊!”袁慎反将一军,楼垚讪讪闭嘴,转而脸红道:“我已仰慕少商已久,就想着离她近些,我就跟来了...”
“仰慕已久?”袁慎细细咀嚼着这几个字,又问道,“你是仰慕她满腹算计,还是仰慕她心思深沉?”
“善见兄误会少商了,上官娘子曾夸赞少商,说她这是有谋略,有胆识,有自己的骨气,我也认为少商是比其他女娘更聪明机敏,且敢于做其他女娘所不敢为之大事罢了...”楼垚解释道,提到程少商他眼里都有光。
“呵!”袁慎笑了,“她们师徒二人都是一样的德行,纯熙君自然会维护她的学生,而你...那程四娘子也就是哄哄你这般蠢笨的...我且问你她又是如何认识凌子晟的?”袁慎有些八卦。楼垚老实答道:“上次遇险,子晟兄和纯熙君于叛军手中救下少商,少商还陪着纯熙君帮他治伤来着,好像那日纯熙君也受了伤,所以主要是少商帮的忙...”
袁慎听到上官澄受伤有些着急:“什么?你说纯熙君受伤了?我怎么没得到消息,她不是一直跟个没事人一样跟在你们身边护送,我听说还为了留在骅县医馆,连面见圣上都敢缺席,最后只带了竹简报了平安,她这样活蹦乱跳的人怎么会受伤呢,这莫不是她们师徒二人对你们的谎言,这上官娘子只是怕圣上责罚,所以才故意称自己受了伤跟着程四娘子保护她吧?”
“这个...善见兄,我也不知...我和少商她们会合时,少商并未向我提起过纯熙君如何受伤一事,后来我们也没有经常见到纯熙君,纯熙君在骅县每天都在医馆忙碌与我们见面的时间少之又少,每次我们见纯熙君时都没有任何异样。至于未给圣上提及受伤一事,我猜...纯熙君大概是不愿意圣上担心吧...”楼垚替自家新妇的夫子解释,袁慎想了想也对,但刚刚的话太尖锐,为了找补只能尴尬地岔开话题:“咳咳...说不定呢。毕竟以我对她的了解,上官娘子这个人可是和程四娘子是一类人...”袁慎扇了扇羽扇又缓缓开口,”对了,不知楼师弟可否教教我如何和女娘相处?毕竟我即将议亲,而楼师弟经验丰富,可否传授一二?“
“啊?”楼垚挠了挠头,“善见兄,我也不知怎样才是正确的,只是凭感觉来...善见兄如此受都城女娘欢迎怎会有这般烦恼?”
问题又被抛给了袁慎,袁慎没解释:“我问自然有我的道理,你只管告诉我即可...”
“啊?好吧。”楼垚和袁慎的身份调转,袁慎耐心地听着楼垚的经验一一记下...
“楼公子!袁公子!晚膳已经备好了,将军请你们去前厅用膳——”
——前厅——
上官澄和程少商姗姗来迟,程少商一袭月白色曲裾衬得她容颜娇俏,上官澄则是一身琼琚色曲裾,两脸夭桃从镜发,一眸春水照人寒。楼垚和凌不疑的视线紧紧追随着程少商,而袁慎则是貌若不经意地多看了上官澄几眼...程少商行至中央先向皇甫仪行了一礼,上官澄态度已经比下午好多了,也规矩地行了一个礼,然后便转头看向空位。
这座位也是巧妙,都在楼垚与袁善见之间,上官澄知道程少商相与楼垚坐在一处,便主动向袁慎下首的座位走去,没想到袁慎从皇甫仪对面的座位移到了楼垚旁边,上官澄看得是满脸问号,程少商本想到那位置被袁慎拦住:“程娘子,这边请!与夫子攀谈倒也方便!”
上官澄看到了程少商的求救,正好她也不太想在吃饭时直面皇甫仪所以便主动起身走到楼垚的位置,“楼公子,你与少商是未婚夫妻,分开坐难免不太方便。既如此,我们便换个位置吧,你看可好?”楼垚没想到事情还有转机,连忙答应,”好好!多谢上官娘子成全!“说完便乐颠颠地跑去找程少商,上官澄便屈膝坐下,一抬头就看见了凌不疑泛着冷意的眼神,连忙低下头来,旁边袁慎也不忘调侃,”上官娘子真是善解人意啊——“上官澄抬头瞪了他一眼,看见凌不疑不好的脸色又低头装鹌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