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承将这个疑问埋进心里，他知道即使说出来，黑默丁格也无法给他答案。

“那些夜晚出现在城镇街道上的怪物和黑袍人，是怎么回事？”楚承略微思索后，又抛出了另一个问题，他要尽可能搜集更多的信息。

“那些怪物是黑暗的具现化，入夜后水晶穹顶的保护能力会削弱，黑暗的力量就会从穹顶外渗透过来。虽然只是小规模的，但依旧会造成很大麻烦。”黑默丁格边说，边摆弄着悬浮在他周围的瓶瓶罐罐。

“为此，城镇里组织了值夜者部队，专门消灭那些怪物。值夜者的成员，全都是城镇里的咎人，消灭怪物……也是他们服刑的一部分。”

“此外，这座城并不会白白庇护我们，想要一直获得它的庇护，我们这些英雄模板的觉醒者就必须与黑暗战斗。”黑默丁格说到这里，突然轻叹了一口气，“战斗的胜负不重要，重要的是无论生还是死，我们都必须战斗，这是这座城庇护我们的条件。”

英雄模板的觉醒者必须出战，这就是那些跪伏的人，惋惜黛儿的原因吗？楚承心中大量念头掠过，但他还是想尽可能地从黑默丁格那里获取情报。

“明白了，最后一个问题。”楚承略微思索了一下，随即道，“刚刚那由金色光芒汇成的神灵法相，究竟是什么？”

“那东西……你可以将祂看做是这座城市的意志，也可以将祂看做是这里的神灵。”黑默丁格道，“祂将你和安妮传送到这里，就是要告知你们，你们必须要出战了！”

“必须出战？我没问题，可是安妮刚刚觉醒……”楚承伪装出犹豫不决的表情，试探道。

“菲奥娜，你要明白，由谁出战并不是我的决定，而是这座城的决定。有些话我不能直白地说出来，但你心里应该有数。”黑默丁格的表情蓦地严肃起来，“你要记住，对抗黑暗的战争必须延续，但生命是你自己的，千万不要草率的对待它。”

楚承闻言一愣，随即点了点头，以他的智商，自然轻易听出了黑默丁格话里的暗示。

与黑暗战斗是这座城庇护他们的条件，那是不是意味着战斗这件事本身，比战斗的结果还要重要。若真是这样，遇到强敌，楚承自然无需死战，且战且退即可。

“我和安妮什么时候出发？”略微消化了一下黑默丁格的话，楚承随即开口道。

“明天一早出发。”黑默丁格道，“出战所需的补给品，今晚我会派人送到你住处。”

“好，那就麻烦黑默丁格镇长了。”楚承点了点头，抱着黛儿离开了教堂。

“老头子，你觉得菲奥娜失忆，真的只是因为跨过了叹息之河吗？”腰间挎着长剑的男子之前一直没有开口，此刻却用特有的沧桑嗓音问道。

“我也不太确定，之前并没有到她出战的时间点，按说她没有必要出城。但她却执意跑了出去，显然是有着自己的目的。”黑默丁格想了想，沉声道。

“只是这目的，此刻……恐怕她自己也忘记了。”持剑男子嗓音沙哑。

“其实这一点也令我疑惑，按说在对抗黑暗的过程中，san值清零的人会直接疯狂，还从没有过失忆的先例。”黑默丁格用力皱着眉，悬浮在他周围的那些瓶瓶罐罐微微颤动。

“你是说菲奥娜失忆的原因，并不是因为san值清零？”持剑男子愕然道。

“不知道。菲奥娜这个人不能用常理推断，她的英雄模板是我们所有人里最具潜力的，也是最特殊的。特别是她那种攻击破绽的能力，如果一直升级下去，或许能进化成那种理论中最恐怖的能力也说不定……”黑默丁格双眸转向持剑男子，喉咙里有什么话呼之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