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和猫蛋回家的第二天就开始上工了。猫蛋今年十岁了,这一年多的学习生活对她的改变是巨大的。她终于在这个时代找到了一个发力的支点,而这个支点可以撬动她的人生。
所以她现在变得更加平和了,对妹妹弟弟也更有耐心,对自己休养在家的老爹王二平容忍度更高了,实在管不了。
狗蛋的工作还是打牛草为主,偶尔也去地里拔草。像猫蛋这样大小的小孩基本就是拔草,锄地她们还没有锄头高,也偶尔有些零碎的活,就看当天的安排是什么。
猫蛋今天的工作就是在水地拔草。拔草的间隙,猫蛋总是不由自主地想着韩弈民,她觉得自己跟韩弈民的关系很亲密,甚至比自己的兄弟姐妹都亲密,也许这是一种短暂地偶然产生的感觉。在人生的某个阶段,你短暂地和你的同路人,无论是同学、朋友或者是战友,因为相同的环境,共同的目标,产生了一种非常亲密的感觉。
这种感觉很短暂,如果你们走了不同的路,这种感觉也许很快就会消逝。不过能在人生旅途中遇到这样的人,即使只是那么一段时间,也是一种幸运。
猫蛋的心徜徉在虚无中,从眼前的水地到那些学习的日子,想起来就觉得很开心。不过满手的泥让她意识到,可以享受这种情绪,但是不能被这种情绪所主导。如果任由发展,有可能发展成为患得患失,这会影响她的目标。
不过她的担心是多余的,机械的拔草动作很快让猫蛋累的不行。她的肩膀酸痛,手也疼的厉害,现在可没有什么手套戴,她的手上刚开始染上一道道绿色的汁液,慢慢的五个手指头都是泥和草绿色,水地里庄稼和水草都长得好,跳蚤、水生的大蚊子,小虫子,总是跳到身上,让人不胜其扰。这会功夫,那种浪漫的思绪早已不翼而飞。
一整个上午下来,她已经又累又渴了,回家的路上恨不得直接躺在地上,就那样休息一会。不过听柴淑女说过,之前也有人在地里睡午觉,起来的时候就有点嘴歪眼斜,猫蛋不会轻易拿自己的健康做实验,回到家才一头倒在炕上,等到下午快上工的时候,她才爬起来匆匆吃了饭。
韩父在这天傍晚的时候回到了老家。他是过来带走韩弈民的,不过等他到家的消息传开,当天晚上韩爷爷的窑洞里就来了很多人。无论沾不沾亲,知道的村民都会来问候一声,打声招呼,毕竟韩父在他们眼里是个厉害人物,将来说不准有求人家的地方。
整个晚上,韩父和这个聊会,和那个聊会,他是不能像现在的大学生一样回家往被子里一躺,什么都不管的。韩弈民本来想跟韩父说一下下学期念书的事情,硬是没找到时间说。等他睡下的时候,还能听到韩父一直在聊天。
第二天,韩父起的晚了,本来他还想再睡会的,不过自家大哥一大早叫他吃饭。他待的时间短,而且这一年自家孩子也是几兄弟帮着照应的,肯定要带着东西过去吃。
韩爷爷有四个儿子,韩父是最小的儿子,他十三岁的时候被过继给了县城同宗的一个伯父。过继三年之后伯父伯母就生了一个儿子,后面又生了一个女儿,过继的事情就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