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隔三年，没想到你进步还挺神速。”

画面一转，绵绵秋雨中，再次重逢于崖顶的两人，却像是刚见面的普通道友。

柳凌仙只当洛清尘是来找自己切磋剑法，用一套行云流水的剑招将他击败，便要抽身离去。

却被洛清尘一把扯住手腕，固执的留了下来，“等等，我还有话要问你！”

“呵，那你但说无妨。”柳凌仙人虽留在了崖顶，此时看他的眸色却清冷淡漠，连说出的话也冷漠敷衍，不带一丝余温。

只是，表面虽掩饰得很好，心内却凉凉道：

“他果然对我，只是一时的兴起吗？”

“为何自我离去后，竟一次不曾主动来寻？”

“所以年少时的相依相伴，到底都算作什么？真是他无聊之余为了找我切磋剑法，才勉强给的施舍吗？”

“可那晚的他……为何又能那般温柔缱绻，让我多年后想起，仍觉得真实又仿若是梦境……”

…

“不知你究竟想说什么，还请直言。”心内虽是无边酸楚，可面上仍可以无波无澜，柳凌仙心内自语完，见手腕还被洛清尘抓着不放，微微扬起了唇角。

注意到洛清尘一直盯着自己不说话，又笑道：

“还有，听说你这三年来，功法大增，现下已经成了渡仙门的大长老，还真是可喜可贺。既然比试已经结束，洛长老也没有什么要说的，那还请自重！”

话落便要抽回手腕，却被洛清尘猛地一带，直接面对面站在了一起，“我还有话要问你！”

洛清尘目光直直望着他，打量着他这张让自己魂牵梦萦了许久的脸，语气克制中透着抹不甘。

“你说。”柳凌仙被他的视线，灼热了心口，连忙偏开了脸。

洛清尘微顿了一下，才道：“你和你那个师父，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何你明明可以将他千刀万剐，却放任他活到现在，还人前一副师慈徒孝？”

这实在太让他匪夷所思，也根本无法接受！

“你说的没错，我确实该将他千刀万剐。”柳凌仙看着他，语气淡然道：“可现在还不是时候，我还需要从他身上拿到另一套剑法要诀，才能动手。”

“可是以你现在的能力，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再被谁欺辱！杀了你那师父，更是轻而易举！何必还要再去拿什么剑诀？”

“更何况，剑道宗的宗主，不久前已被人暗害！你也没必要……”

“我要做什么，好似不需要你的认同？”不料柳凌仙没等他把话说完，便寒声打断。

绵绵秋雨中，明明一如往昔的俊雅面容，看在洛清尘眼中，却好似变得迷离又陌生。

“管好你自己吧！”柳凌仙见他满脸错愕的看着自己，便奋力甩开他的手掌，后退一步转身要走。

却被洛清尘一个瞬移逼近，再次堵住去路，质问道：“到底还有什么难言之隐，让你非要如此？告诉我，我可以帮你。”

“你帮不了我。”柳凌仙看着他墨发束冠，清冷俊逸的脸，冷冷道：“而我好像，也不需要你的同情。”

“即便我也知晓，先前杀死剑道宗宗主的人是你，也十分感谢你能这么做，可你我之间，也仅此而已。”

“若是你觉得我这样诚心致谢不够，也可以说出自己现下的要求。但凡我可以做到的，一定绝不推辞。”

“你明知道，我并非此意！”立在雨幕之中的洛清尘，与他四目相对着锁紧了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