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宜看向青年,却见他眼神坚定,吐出两个字:“还剑。”
还剑?她眸光又落在他腰上重新被裹好的霜逢梅雪剑上。他负伤奔袭千里,又要带上她这个拖油瓶就为了还一把剑?
乌山论剑,岂不是宝物云集。那这把剑定是不简单了。她的天下第一楼二层即将开业,苦于没有好的宝贝以供拍卖。
若是这小子论剑死了,那他的这柄剑可就归她了。
姜宜窃喜,要走时她撕下自己裙子上的一块布悄悄塞进老人的手里,又低语道:“持此布,去王氏布桩,可以换银两。”
她说的声音轻只有她和老人听得到,青年狠拽了一下绳子,她只得往前走。
那老人家捏着布,一时连牛也不顾了飞奔回去找儿子。
不知能不能成,姜宜不打算在一颗树上吊死,一有空闲的时候就咬破手指在裙子上写“持布到将宜百货可得十两。”
“持布到天下第一楼可得二十两。”
一路走一路留,直到裙子短到了膝盖才罢休。
王阮是聪明姑娘,定能猜出她的方位找过来,即便王阮猜不出秦远香也能猜出来。
秦远香不行还有月季,月季之后还有楚戎,再不行她就只能自救了。
看着青年的背影,如何形容,金刚芭比差不多了。他的二头肌比她脑袋还大,再想想他杀土匪时的剑法,能劈了两百个她。
自救....悬。
且看看他要做什么吧。
距离姜宜失踪已过去四日了。
众人聚在天下第一楼大堂里,内里气压低得像是飘进来了乌云。
苏意暖缩在自家夫君怀里哭得抽了起来。把她抱在怀里又安抚似的亲了亲,高鹄面露愁容,生怕她把自己的心疾哭出来。
“都是我,那男子要绑的应是我。”苏意暖把脸埋在夫君肩头哭着说。
绮绿脸都气鼓了:“楚将军这时候知道来了,娘子丢了知道找了,铁着个黑脸给谁看。”
“哎哟祖宗,你少说两句。”锦阳忙安抚绮绿道,那楚断云是谁第一杀神,万一发起火来那是她一个孕妇受得了的。
“都是我不好,我不该只忙着店里的事,我该跟着娘子的。”月季抹了两把眼泪说。
秦远香实在听不下去了:“哭有什么用,现在是说这个的时候吗,派人去找啊。”说罢他看向楚戎。
楚戎双手放在腿上,眼睛直直看向前方,手捏着大腿指甲就要陷进肉里了。他从未如此无助过,从未如此没用过。
“找了,十二金楼里除了月季都找了出去,昨日只在城外深山的山洞里发现了娘子和匪徒活动过的痕迹,看样子是往北边走了。”黑耀说。
此话一出秦远香更急了:“北边,多北?北狄吗?那人不会知道姜宜和楚王的关系,要拿她做人质吧。”
“阿姜不是会慌张不知自保的人,她定会想办法自救。”王阮此时说道。
弟弟王洛应声说:“是啊。”
不多时就听门外传来一声喊声:“持布换银两是不是真的。”
闻声王阮忙从窗台上翻出去,要拿布男人不肯给,她给了银子才拿到:“确实阿姜裙子上的布料。”这次换她抓住男人质问,“说,你把我阿姊怎么了!”
“没有没有,我是在通往乌天山的路上捡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