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那柒娘好像是要不行了。”属下进来禀报。
魏驰抬手搓了搓额头,内心纠结了一番。
赵书亦还活着,而柒娘也是受命办事,该杀该罚的是晏王才对。
浴池里百媚千娇的柒娘和酷刑后面色惨白的柒娘,在魏驰脑海里来回交替。
叹了一口气,魏驰软下心来,“把人抬进来。”
这时,有手下提议道:“殿下,属下知晓一种曼陀罗香,可让人问什么答什么,不如试一试。”
正常人闻了曼陀罗香,都会受控于人。
可柒娘不知到底凭着何等意志,仍然保持着清醒的神识。
“你到底是谁的人?”
昔日娇润诱得魏驰想亲吻的红唇,现已干得起皮。
柒娘唇瓣微动,依然咬字回他:“殿下的人。”
魏驰伸手触碰她的脸,却被那灼烫的体温所惊到,她明明痛苦无比,泪水流个不停,却仍死不承认。
这次她倒是不用装了,光是蜷缩躺在地上的模样,便已经可怜至极。
魏驰很好奇,她到底是何人,为何跟铁打的一般。
为了晏王那样的人,至于如此吗?
有什么能比自己的命还要重要,就连他都还在苟延残喘地活着。
她是有什么把柄在晏王手上吗?
又或者柒娘有什么事是要通过晏王才能做到?
柒娘眼中的野心、欲望和焦急,是从何而来?
那绝不是普通细作该有的东西。
魏驰借着曼陀罗香,继续问她:“你到底是谁?”
柒娘咬着唇,在他脚边痛苦地蜷缩成一团,声音沙哑地重复着一句话,一遍又一遍。
“时和岁丰,取予有节。”
看着那惨白如纸的脸庞,魏驰轻叹了一声,在柒娘的倔强面前,第一次低下了头。
这事暂时作罢吧。
至于晏王那边,总有一日会让他付出代价。
魏驰命人将柒娘抬回了她的房中,又请了女医官来替她疗伤。
知晓许多人培养细作后,为了让细作受控于己,都会给细作种蛊或投毒,他便寻来了晏王的内应,从那人手中讨来解药,趁柒娘昏睡时,亲自给她喂下。
赵书亦一事,如同一盆冷水兜头泼下,把魏驰由柒娘勾起的那点欲火,给灭了个干干净净。
柒娘养伤的这些日子,他只告诉长生安排人好生照顾她后,之后便未再去瞧她一眼,也未再打听一句。
而他的身边,近来又有人送来了新的美人。
很不错。
靖王是个长脑子的,没再送个蔺芙的赝品过来,而是心思新颖地送了位小道姑给他。
小道姑虽生得清秀明媚,却别有一番姿色。
人如其名,一对诱人的酥胸不知比柒娘大几倍。
每每当若谷道长冲着魏驰俯身行礼之间,衣襟下的两抹大好春光便初露头角。
魏驰对自己说,养美人当养此类尤物,柒娘那种干巴瘦的人,有何吃头?
还要整日对着与蔺芙相似的那张脸,继续活在蔺芙的阴影之下,着实无趣且腻烦得很。
魏驰这般说服了自己,虽知靖王目的不纯,也欣然接受了靖王送给他的“补品”。
茶由小道姑煮了,香也交由她点了,每日魏驰还会听道姑同他讲道法,讲修行打坐。
几日不去想柒娘,魏驰再次恢复了心如止水的状态。
而小道姑挺着她的傲人姿色,每日在他眼前晃来晃去的,魏驰却并无甚感觉。
他倒是有试着想象,若谷道长褪去道袍,站在他面前讲道法、讲双修,却被自己这个荒诞的想法给逗笑了。
若谷道长不错,却入不了他魏驰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