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红厂胡同就连着正阳门大街。

快五点了，天灰蒙蒙的，这两天四九城起了风沙，看着天黑的有些早。

李怀民也担心他妈徐兰芳回来没见着他要着急，也就胡乱的在弹棉花的店里买了床被褥。

但是被面没买。

听弹棉花的讲，前面有一家雪茹绸缎庄，她家有被面买。

“雪茹绸缎庄，这不是陈雪茹开的店么？”

李怀民笑了，好家伙，都串在一起了。

51年陈雪茹应该也就十八，九岁的年纪吧。

李怀民还是挺喜欢看陈雪茹穿旗袍的样子。

他谢过弹棉花的师傅，抱着被褥顺着指点的方向就往雪茹绸缎庄走去。

“这人晕倒了，还是个年轻漂亮的姑娘！”

“别管！你是不是看人家姑娘长的好看，就动了歪心思？”

“咳，媳妇。我哪敢啊。不，我可不会这么想。就是纯粹的想救人。”

“回家，别看！”

李怀民也看见了，一个姑娘踉踉跄跄的从一个胡同里跑了出来，刚到大街就晕倒在地。

“大家别紧张，这是我闺女。在家趁着我不注意，偷着喝了点儿酒，死丫头，让大伙看笑话，看老娘怎么收拾你！”

这姑娘刚摔倒在地，跟着从胡同里跑出来一位四十多岁的中年妇女。

女人吊梢眉，三角眼，薄嘴唇，长的很刻薄。

嘴唇还长着一颗黄豆大小的黑痣，黑痣还长着一根长毛。

李怀民也没在意，毕竟这是人家的家事。

他在经过这姑娘的身边时，这姑娘努力的把眼睛睁开。

“她不是我妈......她是.....”

这姑娘断断续续的话没说完，就被中年妇女用手帕捂在了鼻子。

姑娘马就不言语了。

中年妇女嘴里还骂骂咧咧的：“死丫头，喝多了还胡言乱语，真丢人！”

李怀民隐隐觉着有些不对劲，他定睛一看这姑娘。

眼熟的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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