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文雅放下食盒,拿出一块新的花毯打开。
方翊拉着陆西雨坐下时,齐文俊摆出奶茶问她,“喜欢喝什么口味的?”
不等陆西雨回答,骆南给她挑了一杯,“来,这个给你,热的。”
齐文雅下意识地瞄了一眼,瓦罐红枣煨姜茶。
女生敏锐的直觉告诉她,这杯茶——不简单。
心算日子,这几天应该是陆西雨的生理期。
齐文雅审视着骆南:究竟是巧合,还是有意?
“怎么了?”似有所察,骆南偏头过来问她。
“没什么。”齐文雅收回目光,帮方翊一起摆食盒里的吃食。
一只手端着姜茶,一只手被方翊锁着,陆西雨连吸管都插不了,她又扭了扭手腕,不耐烦道:“方翊,你能松开我吗?”
“不能,上次你就跑了。”
“方翊!”陆西雨咬牙切齿凶道。
但方翊不为所动。
“我帮你。”齐文俊只好自告奋勇。
“我服了——”陆西雨躲开齐文俊,用牙齿撕开吸管,歪头插吸管。
方翊也是一头犟牛,宁愿一只手搬食,也要锁住她。
骆南看着那两只锁在一起的手,心里陡然不是滋味。
次日早上,秦老果然又给陆西雨加了账册。
“这些旧账,算起来有意义吗?”陆西雨不解地问。
“当然有,”秦老戴着老花眼睛抬起头来,道:“虽是陈年旧账,但只要找出来问题,说不定就能蚂蚁撼大树。”
陆西雨不置可否,只是仍旧不明白,他家里怎么有这么多的旧账要算,而且既有工程材料又有建筑材料,还有科技材料,涵盖范围甚广,还乱。
“这两本账册我没有发现什么问题。”陆西雨把算好的两本账册交给秦老。
“没关系,既然一本有,我相信其他的肯定还会有,咱们慢慢找。”
听秦老这话的意思,旧账册远不止他们手里的这些。
“秦老,您为什么要算这些陈年旧账?”陆西雨问。
秦老摘下眼镜,捏了捏眉心,“我有一个学生,在几年前出了意外,本来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家庭事业都蒸蒸日上,但——”秦老露出难过的神情。
“哎——命不好啊!”秦老深长地叹了口气。
“跟这些账有什么关系?”陆西雨理解他的难过,因为他说的那个人跟爸爸有几分相像。
她的爸爸也是多么优秀的一个人,也是家庭事业蒸蒸日上,也是……造化弄人。
“我怀疑他被人害了,但没有证据,于是就派人暗中把他公司里的账本都拓印了一份出来。”
秦老道:“这些账本在我家躺好几年了,期间我请许多人算过,但他们都说没有问题。”
“那天我看你算数很快,就想着考验你一下,没想到你竟然找出了账本的问题。”
秦老信心道:“既然找到了缺口,我就要继续找下去。虽然也许不能挽回什么了,但至少该还他一个清白。”
此时,广播里响起了《学生进行曲》,催促学生向操场走去。
今天是校运动会的第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