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办公室内，模拟宇宙的装置嘀嘀作响，这提示着模拟宇宙中出现了突发情况。

正在与螺丝咕姆闲聊的黑塔迅速反应过来她连忙调取模拟宇宙的数据，却发现自己居然无法进行访问。

“怎……怎么回事？”

“模拟宇宙中发生什么情况了吗？”

螺丝咕姆走到黑塔身后询问道，只见黑塔急得直挠头，咬牙切齿道。

“螺丝……我权限没了……”

……

模拟宇宙中，时间流速开始加快。

“我说，这套路玩一次就够了吧？”

凯文将劫灭插进地面，双手环胸半靠在其上，目光死死盯着最上方高台处的阿哈。

阿哈依旧是那副模样，没有头颅，怀抱着面具，周身也漂浮着数张面具。祂举着面具将其朝向凯文，尖锐又嘶哑的声音中透露出些许喜悦。

“好久不见，阿基维利、纳努克、克里珀、阿哈？”

凯文听明白了，这家伙是在调侃自己，但阿哈接下来的话却令凯文瞪大了眼睛。

“你们的演出让我从中得到了少许欢愉，所以我决定送你一场小惊喜。”

凯文皱着眉没有说话，阿哈说的“演出”毫无疑问就是他们在雅利洛-Ⅵ的开拓之旅。

眼前的阿哈究竟是模拟的还是真实的，难道祂与现实世界的自己还有着某种联系？

“不必担忧，我的朋友，无论是在这虚拟的世界，还是外面那真实，阿哈始终是阿哈，没有区别。”

阿哈的解释对凯文来说完全就是混淆视听，他认为阿哈只是通过某种方式与外界获取了联系，不找点乐子那就不是阿哈了。

凯文指着平台对面那个手持棒球棍眼神空洞的自己的仿造体，抬头看向阿哈问道。

“所以，这就是你给的小惊喜？不觉得挺无聊吗？还有，上次的小把戏是你搞的吧？”

面具环绕着阿哈的周身旋转，祂声音变得急躁。

“不是我干的！全都是浮黎干的！”

但紧接着，声音又迅速转变为平静但又夹杂着丝玩味儿。

“不过，上次的我做了点手脚，有没有为你带来一丝欢愉，反正我是感觉挺欢愉的，你说对吗，浮黎？”

阿哈举着面具没有朝向凯文，而是向着正前方看去。

咔嚓——

晶体的摩擦声自身后的高台处传来，凯文回头看去，那是一个模糊的身影，祂的身体仿佛由镜子的碎片构成，五官被棱镜反复折射成谜团。

在那一瞬间，凯文感觉自己的视线与周围的环境被拉远，整个模拟宇宙也变得不真实起来。

无数的记忆浮现在眼前，他看见水晶花碎裂、爱人死去、战友一个接一个倒下，倾倒的酒杯、残破的面具、燃尽的烛火……断掉的劫灭……

短短的一瞬，却被记忆拉的极长，但紧接着，暗红色的光芒自凯文的眼中亮起，一切都归于平静。

凯文抬头盯着上方的浮黎，即便他看不出浮黎的五官，但仍能感觉到被注视的视线。

接着，祂的声音突然传来——“首见余将予之却前言汝能通予之测光锥内皆为命允以示吾终焉。”

从祂口中说出的每个字都连接彼此，仿佛呢喃，不等凯文明白其意思，浮黎突然消失了。

凯文感应了片刻，这片空间里已经没有祂的气息了，这是……离开了？

身后，阿哈的嘲笑声传来。

“这就跑了？看来祂也知道自己说话方式有问题，说话不断句，啧啧啧……乐死了……”

“我真怀疑祂跟迷思是有什么交易，一把年纪了还当谜语人，就不能像我一样直接给吗？”

说着，阿哈的面具对向了凯文，平淡的声音夹杂着隐隐约约的欢愉。

“接下来的测试是浮黎定的，你的数据对祂们俩来说很有参考价值，这有利于祂计算真相。”

“作为奖励，你会得到意想不到的东西，也是我所说的小惊喜。”

阿哈的身形逐渐隐去，凯文见状连忙向祂问道。

“你们到底在计谋着什么？”

面具的嘴角咧得更大了，祂的声音平淡又模糊，回音不断响起。

“无知也是一种保护，作为当局者，唯有迷惑才能自知。”

说完，祂语气又顿了顿，紧接着恢复了寻常的尖锐而嘶哑，还带着欢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