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厉岁柠站好,抬头看去。
对视的那一刹,梁砚迟心头一怔,脑海里只有两个字——真像。
“岁岁,别跑了,岁岁……”从后面跑来的贺扶羡,一把将厉岁柠从梁砚迟手中抱起。
梁砚迟回过神,慢慢站起身,看着那个小女孩已经到了贺扶羡怀里,也听到了小女孩喊贺扶羡,小舅舅。
还真是喻浅的女儿。
原来都这么大了。
“岁岁喜欢乱跑,我先把她带回去了。”
贺扶羡对梁砚迟说完,正要转身离开,梁砚迟及时叫住他问道,“我刚才听你叫她岁岁?”
贺扶羡回过头:“厉岁柠,她叫厉岁柠。”
说完,贺扶羡抱着厉岁柠离开了这个大厅。
只有梁砚迟在原地站了许久,他轻声喃喃,“岁岁,厉岁柠,真好听的名字……”
……
婚礼结束。
厉岁柠跟着贺氏夫妇回了未遮公馆。
喻浅则跟厉闻舟回了栖岸。
距离别墅还剩一百米的那段路,喻浅让停车,然后不由分说拉着厉闻舟下了车,牵着他的手一起漫步往里走。
两人都喝了点酒,晚风吹着更容易清醒。
喻浅贴靠着厉闻舟的臂膀,轻声说,“今天盛阙在婚礼上的那番话,真的好感人。”
厉闻舟笑:“我在婚礼上说的那些话不感人?”
喻浅茫然了几秒,转头去问,“我们结婚那天你说什么了?”
厉闻舟抬手轻点她眉心,“不记得了?”
喻浅嘟囔:“喝酒了,不记得了,你帮我再回忆一遍。”
厉闻舟:“我说,我爱你。”
喻浅依偎着他笑,“好听,你再说一遍。”
“喻浅,我爱你。”
……
这一晚,喻浅做了一个梦。
她梦到自己站在第三视觉,无数次看到厉闻舟出现的身影。
她大学报道的那天,厉闻舟的车就在校园外,他一直坐在车里,坐了许久都未离开。
她第一次兼职,去一个初中生家补习英语,回去的路上,后面不远处一直有一辆黑色的车跟着她,厉闻舟就坐在车里,跟了她一路,送她回到学校才离开。
她参加文艺表演的那晚,提着裙摆急匆匆跑过一段路,还从厉闻舟身边绕过去了,而她毫无察觉。
大学那几年,她一直想找机会见到厉闻舟,每次都期盼着放假回厉家。
后来听说厉闻舟搬了住处,那个地方叫栖岸,她还用手机搜索过好几次,可现在她站在第三视觉,看到厉闻舟落笔在纸上写下栖岸两个字。
陈明修一眼看出来,“这看起来好像是拼音qian?”
厉闻舟没否认,只道了句,“多嘴。”
原来真的是qian。
栖岸就是浅。
以她的名字命名。
喻浅想,她从来不知道,她最想见的厉闻舟,已经无数次悄悄来过她身边,看着她,陪着她,还早早就以她的名字造好了两人的家。
他一直都在她的生命里,一直一直都在。
梦醒时刻。
喻浅眼角湿润,抬手想触摸,一只手已经伸过来替她擦拭,温柔的声音落在耳畔,“做噩梦了?”
喻浅转过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厉闻舟,移过去靠在他怀里,“是一场美梦,可就算是梦,我也相信,那些年你一直都在我身边。”
厉闻舟抚着她的脸颊,“你梦到什么了?”
喻浅破涕为笑,“我梦到,我爱你,特别特别爱你。”
就像你爱我一样,特别特别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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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