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出反常必有妖,钱老福这个人的城府很深,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别看他现在这么老实安分,指不定背地里在偷偷谋划着什么大事呢,”盛霖聪摇了摇头,一脸的凝重之色。
“根据这一段时间对钱老福的监视,确实没有发现什么异常,但是反而我心里面更加的忐忑不安,他越是这样平静,我越是害怕。”
“那就派多点人监视着他,”李若初说道。
“我已经派了很多人去监视了,但还是没有发现什么他有什么可疑之处,”盛霖聪叹了一口气说道。
“说不定钱老福因为自己亲侄子的死亡,害怕了也不一定,不敢再出来作乱了,”李若初突然想到了什么,缓缓说道。
“不可能的,钱家现在已经绝后了,钱老福是绝不会善罢甘休的,”盛霖聪继续说道:
“明天继续加派人手监视钱老福,可不能让他在云州再搞出什么大的乱子出来。”
钱府,钱老福站在书房中,望着墙上挂的一幅字画,管家进来了。
“怎么样?齐王和赵王他们那边怎么说的?”钱老福转身询问。
“老爷,齐王和赵王都答应助您了,不过二位王爷都说这是最后一次了,以后不会给我们派任何一个人过来了,他们还说以前派来的人,没有一个活着回去的,而且也没能让盛霖聪伤筋动骨,所以......”管家的话语还没说完,钱老福就打断道:
“足够了,最后一次就最后一次吧!这一次我一定要让盛霖聪出一次大血,等着瞧吧!”
钱老福又转过身,望着墙上的那幅画,缓缓开口道:“这是我五十岁生日,钱来送给我的寿礼,他知道我生平喜欢字画,所以花重金专门从京都淘来了这幅画,现在画还在,可是人呢?”
第二日,盛霖聪起了个大早,立马就加派了人手,监视着钱老福的一举一动,做完了这些,盛霖聪才吃的早饭。
饭后,盛霖聪刚到书房里,还没坐下呢,马涛就进来禀报事情了。
“又出什么事了?钱老福有动静了?”盛霖聪刚挨到椅子的屁股,又抬了起来,立马问道。
“不是的,王爷,陈天鹤今日下午就要抵达云州了,”马涛说道。
“陈天鹤?你不说我都快忘记这件事了,对了,这段时间里,陈天鹤都做了什么?”盛霖聪一听不是什么大事,又缓缓地坐了下去。
“王爷,这是谍卫的人呈递上来的,上面记录着陈天鹤的活动,”说着,马涛就上前一步,双手将一个折子呈递了上去。
盛霖聪接了过去,打开折子看了起来,面无表情,过了一会后,将折子递给了马涛,笑着说道:“你也看看,咱们这位监察使陈大人,这将近一年的时间都干了些什么。”
马涛接了过去,也浏览了起来,看完之后,也是一脸的疑惑:“敢情咱们这位陈大人是下乡体察民情去了?怎么专门去村子转悠呢?”
“除了这个,他下乡还能干些什么?总不会是去务农吧?”盛霖聪也笑着摇了摇头。
“那这个陈大人还真是个怪人啊!整个大盛估计也就他一个人能做出这种事来,放这好好的监察使不做,跑到了乡下去受罪,”马涛笑道。
“怪不怪我不知道,但是此人绝对是一个清官好官,是为民着想的那种官员,不可多得啊!”盛霖聪收起了脸上的笑容,正经地说道。
盛霖聪没有在这件事上多聊,就处理着今日的政务,下午去后院看了一眼,就又钻进了工作间,直到吃饭的时候才出来。
云州城,城门处,眼看就要到了闭城的时辰,一队人马突然出现在了守城卫士的视线里,随着人马缓缓靠近,卫士才发现是一群“农民”,连忙放行,笑着说道:“这么晚了,你们怎么才进城,再晚一点就要闭城了,快进去吧!你们要是没有住处的话,可以去城北的客栈,那里的住宿很便宜,环境也比较好,是我们王爷开的,不是为了赚钱,而是专门为了照顾大家的。”
陈天鹤见到守城卫士并没有因为他们的外表,而对他们表现出什么轻视厌恶,反而是给他们善意的提醒,陈天鹤笑着点了点头,走进了城中。
陈天鹤一进城,就让下面的人先回去了,自己却没有跟他们一起回监察使的府衙,而是一个人朝着周王府的方向缓缓走去。
周王府,此时的盛霖聪刚吃过晚饭,正和李若初婆媳二人聊着家常里短的。
这时,管家匆匆走了进来,说道:“王爷,外面有人要见你,是监察使陈天鹤陈大人。”
“嗯?赶快将他请进来啊!”盛霖聪一下子站起身来,对着管家吩咐道。
“王爷,陈大人说他就不进来了,在府外等着你,”管家有点为难地说道。
“那好,我出去一趟,母亲,若初,你们先聊,我去去就回,”盛霖聪转头对着穆琇和李若初交代了一句,就抬脚迈出大厅,跟在管家的身后。
周王府,府外,陈天鹤挺直身板,望着府门的方向,见到了快步而出的盛霖聪。
“见过王爷!”一见面,陈天鹤就弯腰行礼道。
“免礼,”盛霖聪走上先去,扶住了陈天鹤,看着陈天鹤一脸的沧桑,缓缓说道:“陈大人这段时间受苦了,进府一叙。”
“王爷,我就不进去了,今日过来,是有人让我给王爷带句话,”陈天鹤说道。
“哦?何话?”盛霖聪松开了陈天鹤的胳膊,陈天鹤后退了两步。
“王爷,宝丰郡小郭庄的所有村民,让我给王爷带句话,他们说感谢王爷给他们分了地,给了他们活下去的尊严和希望!”
说着,陈天鹤又重重的弯下了腰,比刚才弯得还要低上一些,盛霖聪一下子愣住了,不等盛霖聪开口,陈天鹤就又起了身,再次对着盛霖聪行了一礼。
“这次,我陈天鹤也替云州所有的百姓好好谢谢王爷!感谢王爷给他们希望!”
三次弯腰,三种态度,第一次是为盛霖聪王爷的身份而行礼,第二次是受人所托,第三次则是陈天鹤自己发自内心的敬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