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懂,只是,我还是很担心你。”
方禄羽低下了头,紧闭眼睛,“可我舍不得你回徐家,我舍不得你一个人去独闯,我只恨我自己,陪不了你。”他别过了脸,不再看我。
“别怕,别担心我,你忘啦,我可是锦鲤大王呢,你看我哪次遇到事情是真的受到伤害了呢?你这次,因我而起,我理应去做。”我握着他的手笑着回应着他。
元衿辞微微叹息,拍了拍方禄羽的肩膀,“别说那么多了,时间很紧张,还是先办事吧,我们先去做事,阿宁这一路上我会派人以及我自己亲自去保护她的,她身边也有那么多人,不是只有她自己。”
方禄羽抬眸,最终只说了两个字,“我…好。”
“放心了啦,我会没事的,萧云风给了我那么多保命的东西,我会没事的。”我扑进他的怀里,想多感受一下他的气息。
我看着他,微微动了下嘴巴,最后还是什么都没有说,脸上都是对我的关注。
元衿辞率先做出动作,走出门外,“别愣着了,赶快去做事情吧。”
随后,我拉着方禄羽一同走出,“哥哥,走啦。”
方禄羽:“好。”
半个时辰的时间实在是太短了,要做的事情很多,只能捡最重要的事情来办。
我听元衿辞说,因为这次方禄羽受伤事关重大,他是一城之主,倘若城主倒下了,那么势必会引起躁动;又因为徐家之事的发生,导致机关迷城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斩草除根的大扫荡。
故而这次,在方禄羽昏迷之时,以及那时候参与到这次事件之中的人,一些相关人员全被元衿辞给抓起来关了下去,轻则罚判,重则直接杀了。
我听了这段话,觉得,元衿辞当真是杀伐果断,为了镇住城内外的安危,做出了如此大的牺牲,尤其是方禄羽昏迷,她更是宣布北漠城河城主大人闭关,敢有议论者一律丈杀,宁错杀不放过。
还有徐家这些事,她已经上报给当今皇帝了,当今皇帝把整个事情的全权负责都交给了元衿辞。
手握大权的她,办事向来利索且很决绝,几日下来,便把徐家这么长时间的布置的暗线,全部清理掉了。
至此,整个机关迷城里的人,惶恐不安,都道是,要变天了。
元衿辞不管这些,只要能让那些人闭嘴,吓吓他们也未必不可。
在她的管辖下,机关迷城的处理还算得当,并没有出现什么大乱子。
方禄羽出关的消息一经放出,那些看热闹的人纷纷探出头来,元衿辞召集长垣国榜上有名的能人异士,全部聚集到北漠城河的铃木客栈。
我、方禄羽还有元衿辞与他们全部都坐在一起,听着元衿辞言简意赅的讲述了此次行动的大概,省略掉了我身边的萧云风的这段事情。
并且她拿出了可观的报酬,方禄羽也加大了筹码及金钱,只要能保护我安全,要多少给多少。
那些人本来还觉得事在犹豫,但看到方禄羽为了我给这么大的资源,他们当即立即决定,一切全凭我做主。
我看着方禄羽滔滔不绝的样子,心里感动极了,我握着的他的手不禁握的更紧了,而他,在这次会议中,也从来没有松开过我的手。
我也看到,方禄羽飞鸽传书出去。
他说,他这次跟边境的方家军联络,派出最精锐的暗卫听从我的派遣,同时也联系了天水国的那个方家。
只是,他没有把握,那个他所谓的名义上的父亲的家,会不会认下他这个儿子,以及我这个还未过门的“儿媳。”
会议结束,元衿辞识趣的带着他们离开,至于徐家,元衿辞谢绝了他们要见面的请求,并赶了出去,方禄羽也没有太多的表情。
我知道,他们除了自己不想见,怕见面就要打起来想揍他们之外,是怕我给他们抢了去。
我不是不去见,而是觉得,现在,我与他们的关系更加生疏了,徐灵渊在场,我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他。
我们以前很好的那种关系,似乎从这次任务开始,便走到了尽头。
“你在想徐灵渊吗?”
正在遐想之际,方禄羽来到我的面前,给我拿了一样东西。
“没有,我在想如何去面对接下来的事情,没有你在身边,我…”
他把东西双手奉上,我稍稍有点震惊,“这是…你拿的那把苗刀吗?”
他牵起我的手,把刀放在我的手心握住,“这把刀是我的那把苗刀的另一半,长三尺七寸,非常适合你,我想找个合适的机会送你的,现在,不正好送你了吗?它可以代我陪在你的身边守护着你。”
我抽出刀鞘,刀身通体泛着银白色的光泽,寒光茫茫,刀柄的位置,篆刻着一朵妖冶夺目的木槿花,散发着香味,就如同他身上的木槿花味道,是一模一样的。
我收起它,抱住方禄羽,“方禄羽,谢谢你。”
方禄羽紧紧抱着我不松手,“阿宁,此次前去万般凶险,若是打不过就回来,让萧云风去,别伤着自己的命了。”
我安抚着他,“我不会有事的。”
方禄羽嗯了下,“我相信你。”
在最后的时间里,我与他进了房间,谈了很多很多的事情,与他是怎么认识的,到后来的相识相知,时间很短,也很长,不过才几个月的时间,我们也一起经历了一些事,而这些,也是我们以后回忆时,最值得回忆的事情。
我看着他睡去的面容,和他十指相扣,心里漏掉几拍,他终究还是抵挡不住魂魄与身体的分离,沉沉睡去。
我别过头来,林苏言不知何时来到我的身边,把手搭在我的肩上,“别难过,都会好起来的。”
我擦了把眼泪,低头摸着方禄羽的手,“我只是,很心疼他,我也相信他会没事的,就是现在很难过。”
“想哭就哭吧,没人会嘲笑你的。”
林苏言往我这里靠了靠,我靠着他的腰,由最初的不想掉眼泪,到最后的号啕大哭,林苏言一句话都没说,静静的在我旁边守着。
等我发泄完了,林苏言拿着帕子给我,“擦擦眼泪,徐灵渊在外面等着你呢。”
“谢谢。”我抬头看他,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他在城内?徐灵渊他,不是被赶出去了吗?”
他坐了下来,握紧拳头,“他是被赶出去了,元衿辞对外公布,徐家事迹后,基本上也与他们彻底断了联系。现在,整个长垣国都在敌对徐家,徐灵渊来找了我,求了我很久;我与组织谈了下后,组织派我跟元衿辞谈,元衿辞说,由我带话给你,但不许放他进来,所以我过来问问你怎么说。”
我问了另一个问题,“那白衣呢?季灵筝呢?”
林苏言继续说,“白衣消失了,在灵宿圣山内部开了战之后,白衣退去就失踪了,季灵筝因为找不到白衣差点疯了,白衣所在的组织罗刹堂也在昭示,说如有找到白衣并把他送回来的,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什么要求都能满足?”
他点头,“是,我知道你的意思,但这种骗人的想法在白衣组织里可不一定能行得通,我的易容术,骗得了别人,可不一定骗得了罗刹堂的。”
我收回了心思,“那你那边怎么说?”
林苏言想了下,“影刃会前几天召开了一次集体大会,我没去,组织头子把我给批斗了一顿,我才不管他们怎么说呢,反正都没我厉害。”
他顿了下,继续道,“我现在找到了云秀妤的线索,接下来就是我弟弟了,我相信,未来的某一天,一定会找到我弟弟的,这次我会跟你一起去的。”
“云秀妤?你知道她人在哪吗?”我在脑海里思索一番,“我之前梦到过他们,但是是以第三视角看的,你确定真的找到了云秀妤吗?”
林苏言喝了杯水,直勾勾的看着我,“你不觉得,你跟云秀妤很像吗?你们都是五岁时,一个走失,一个被捡到,而且没有别人能梦见他们两个。”
我撇了撇嘴,“你认错人了,我叫徐宁妤,我不叫云秀妤,即使我俩确实很像,但我们不是同一个人。”
之后,我也不管他怎么看我,起身来到方禄羽身边,给他掖了被角,躺在他的侧边,“我不管别人怎么看我,这辈子我就是我,我不是别人,别人也成不了我,你弟妹走丢,不是我给弄丢的,有什么事情别找我。现在,我即将要出发救他的命了,其他的事,我一概漠不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