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春路全长3km,是一条东西向马路,从东到西,直抵江边。
多年前,老早便有风声说要纳入旧改项目,但却一直没有立项,没有什么动静。
即将到来的12月,在月中的时候,上头就要发文,提及加快推进棚户区及危旧房改造。
于是,整条香春路沿街楼宇,全都被纳入了征拆范围。
从12月末公示规划,到出拆迁公告,再到正式拆迁,紧锣密鼓,正正好好两个30天。
两个月之后,拆迁工程,就要如火如荼进行。
除了几栋机关大楼,以及几个难啃的钉子户,整条街都被依次按地块夷为废墟,开始重建。
余欢沿着这条老街兜兜转转了几個来回,瞧着时间已经是十二点半了,便驱车在一家顺天盖码饭的店门边停下。
准备随便吃个快餐,应付一下五脏庙。
下车之后。
却见到一个身材圆滚滚的中年男人,正站在门前,双手叉腰呵斥一个蓬头垢面的老奶奶:
“嬲你妈妈别嘞,讨饭死一边去讨!”
一人皮衣鲜亮,脖颈挂着粗大的金项链;一人衣衫佝偻,手里提着一大编织袋塑料瓶子。
前者往地上啐了一口浓痰,作势就要踹人。
后者登时缩着脖子,唯唯诺诺地走开,蹲坐在不远处的路沿,从褴褛的兜里摸出饼干,小口啃着。
余欢见状,只能是摇了摇头。
收回视线,扫了一眼饭店的玻璃橱窗。
瞧见上面贴着一张商铺出售的告示,其上,还注有联系人及电话号码。
留了这个心后,余欢踱步入内,转头四顾了下一下。
四开间的门面,从开放式的厨房,可以估算面积摸约一百五十平米出头。
这种铺子属于商住一体,底层对外面的街道开放为商铺,其余六层则为普通住宅。
从面积上来看,还有可能是几个商铺打通为一间。
甚至是有几个房东、几本产权证、十几个产权人,也不奇怪。
这家盖码饭生意很一般,这都中午十二点了,客人三三两两,安置在最里侧开放式厨房的灶台,也呈熄火状态。
余欢在前台小妹那里点了两份柴火香干炒肉,厨房那边百无聊赖在玩手机的炒菜师傅,适才忙活了起来。
一份现吃,一份打包。
他准备速战速决,心不在焉地囫囵吃完饭,拿起汤勺舀了一口赠送的紫菜蛋花汤。
咂咂嘴。
从菜到汤,都是寡淡无味。
掌勺的不会是老板的小舅子吧?
就这口味,能在餐饮行业无比内卷的星城存活下去,那才是奇了个大怪。
从桌上的纸巾盒扯了一张纸巾擦嘴,随手扔进桌边的垃圾桶。
余欢旋即从裤口袋里掏出手机,拨打出此前记住的号码,准备简单的了解一下行情。
听筒刚贴在耳边,彩铃便响了起来:
“花田里犯了错,说好破晓前忘掉~花田里犯了错,拥抱变成了煎熬——”
电话接通。
“喂?”
听见那边传来的声音,余欢忙说:“杨先生你好,我想要了解一下你商铺的情况。”
“我不需要中介。”
“呃,我不是房产中介!我想要投资买一个商铺,看到你门面上贴了出售,所以这才打电话给你,咨询一下具体情况。”
“哦,那好!我就在店子里,可以面谈。”
听见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