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伙计……”
卡梅尔按住伍德的肩膀,想说些什么但刚开口就被伍德打断。
“老伙计,我知道你想知道在我身上发生的事情,但在我清醒说不出来,或许只有在我醉的时候才能说出来。”
说着,伍德接过酒馆老板递过来的四壶麦酒。
用来装麦酒的酒壶有点像冼俞家乡的那种军用水壶,不过容积要比军用水壶大一点。
“去我的住处吧,这里不好说。”
“好。”
伍德提着四壶麦酒带着冼俞几人离开酒馆,在清冷的街道上左拐右转几次之后,来到一处偏僻的院落。
这里是镇子最边缘的位置,也是伍德在这个镇子的住所。
“抱歉,冼俞大人,这里的条件太过简陋……”
“不碍事,这里很安静,我很喜欢。”冼俞打断道。
事实上,在冼俞眼里,这个屋子的条件其实还是挺不错的,要知道,在他最困难的时候,他连续一个星期睡在火车站……
伍德点上一根蜡烛,顿时,橘黄色的光将整个屋子充斥,给冰冷的屋子带来一丁点的温暖。
冼俞拿起桌子上的酒壶分别递给伍德和卡梅尔。
三人就着蜡烛的光在伍德的屋子里面喝了起来。
很快的。
酒量差劲的伍德就已经喝下半壶。
卡梅尔趁机询问伍德。
伍德手里抓着酒壶,嘴里有些含糊不清的慢慢诉说起来:
“那是我离开了军队、离开了骑士团的第十年,刚回去那年我就在家乡的小镇里娶了一个漂亮的姑娘,并且和她还育有一个女儿。
那时我的女儿已经有九岁,她很可爱,我跟我的妻子都把她当宝贝一样。
可是……可是后来镇子外面出现一群山匪,一群该死的山匪!他们就应该被送上绞台被绞死!
在他们刚出现的时候我尝试过反抗,但他们的人实在是太多了,我被他们打断了腿,在床上躺了一个多月。
最开始的时候他们只是每隔一段时间来一次镇子抢夺食物。
可是到了后来,那些畜生竟然连镇子里面的女人都不放过,他们开始强抢镇子里的女人,只要是被他们看上的都逃不掉!
甚至他们丧心病狂的连小孩都不放过!”
说到这里的时候,伍德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脑袋,眼泪不收控制的从他眼眶流了出来。
“我的妻子,我才九岁的女儿,我眼睁睁的望着她们被那些畜生抓去,我被他们死死按在地上无法动弹……
当我找到她们时,她们已经变成两具冰冷的尸体……
再后来,整个镇子里几百人都被他们一一屠杀!
那不是一个量化的数字,那是几百个活生生的人啊!
那是一个人加一个人再加一个人……加一个辛勤劳作的汉子,加一个怀春的姑娘,加一个天真活泼的孩子……一直到几百个人啊!
那些都是活生生的生命啊,全部死在我的面前!
每天晚上我都会梦到他们,他们问我什么时候给他们报仇,我至今都无法忘记我女儿惊恐的和我妻子绝望的眼神!
但我做不到,我报不了仇,我就是个懦夫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