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向零点头,若有所悟:“夏姨说,别送你去当太监。”
李瑞清愣了愣,吐字愈发艰难:“这个可以信。”
“你看看你这人。”赵向零调侃李瑞清一番,见他吃瘪,心情极好,“总是反反复复,说话不算话,怎么能当堂堂正正的左相?不如还是辞官同我混,包你一口饭吃。”
口舌之争,李瑞清在赵向零面前从来都不擅长。他只好岔开这个话题,将奏折递给赵向零:“最近倒没有什么大事,除了仪制司郎中说有批试卷似乎没印清楚。”
赵向零也不再逗他。接过奏折,拧眉道:“没印清楚?可有查过是何事?”
李瑞清道:“似乎是书令史家出了些问题。”
赵向零冷哼:“他家出了问题就用劣等墨水来糊弄朕了?罚他两月俸禄以儆效尤。”
说着,她翻过折子,瞧见内阁众大臣给的票拟上写着的,正是罚俸两月。
奏折送到皇帝手中前,会先过一遍内阁,由内阁大臣商议过后写下票拟再由专人送入宫中,皇帝则会参考票拟的意见再批红。
如此一来,皇帝可以省下不少功夫。
印卷出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两月俸禄足矣。
将剩下折子看过后,赵向零有些乏,她瞧着越来越精神的李瑞清,心中不免又想要捉弄他。
“瑞清,我想要到外头去晒太阳。”赵向零巴巴看着他,扯了扯他的衣袖。
看着外头阳光,李瑞清招来了青瓷:“去将外头软椅铺好,将叫几个稳当些的宫女抬......”
“不行。”赵向零打断了他的话,“我要你抱我出去。”
青瓷脸色不变,只是默默退出三重帘,让人去将藤椅摆好,顺便驱散众人。
陛下有言,就以陛下为先。
李瑞清起身,转头拒绝道:“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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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光稍烈,因前几日的暴雨倒也没有太热。梧桐宫的鸣蜩早有宫人除去,所以比起别处显得更加安静。
李瑞清抱着赵向零腿弯,一手握拳托在她背后。
赵向零不忘调侃他:“是吧,我就说,你前几天不抱得挺好?”
“那是事出有因。”
“你小时候不也没避讳?”
“那是年少无知。”
赵向零仰头,瞧见李瑞清面上铁青,心下愈发快活:“那现在呢?”
“这是被逼无奈。”李瑞清叹气,将她搁在藤椅上,发觉周围居然一个服侍的人都没有。
想着赵向零才起,虽说天气尚热,但还是不能经寒,便拿起床薄毯盖在她的身上。
“我可没有逼你。”赵向零仰躺,让自己睡得更舒服些,“这可是你自愿的。堂堂左相大人,谁能逼你做什么?”
李瑞清正想反驳回去,忽然转头看向一侧,神色凝重了起来。赵向零也难得坐起身,看向宫门方向,满脸严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