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允上任大理寺卿还没几日呢。
大理寺中堆积了很多案卷,他正带着人一一审核,另外狱中还关押了很多囚犯,有判了死刑了,自然也需要他把案子再审问一下,若果然没错,便要呈御览。
这日顾允忙的昏天黑地,中午饭都是在大理寺吃的,才看完几个卷宗,见并未有什么不合理的地方,便让人收起来存档。
坐了许久,他只觉腰酸背痛,才想要站起来活动一下,便听得外头重鼓被敲响,呯呯呯的声音传入耳膜,震耳欲聋。
“谁在外头击鼓?”
顾允惊的站起来朝着外头询问。
立时便有门子去问。
很快便传了话来:“老爷,外头有一妇人在击鼓鸣冤。”
顾允听后道:“先带进来,叫魏少卿先去审理。”
门子答应一声便去传话。
顾允就在堂中走动几圈,活动了一下胳膊腿,又将那老腰扭了几扭,因着坐久了,骨头都有些僵,这一扭,还险些闪了老腰。
他一手扶着腰,缓了一会儿才算是不那样疼了,又觉得口渴,寻了温茶水先喝了两盏,才喝完茶水,便见门子跑过来道:“老爷,魏少卿说此事关系重大,还须老爷亲自审问。”
顾允便只好放下茶盏,急匆匆去了大堂。
艳阳高照,透过糊了纱的窗子照进室内,在桌上投下一片阴影。
齐恒坐在背光处,坐姿大开大合,带着那么几分不羁霸气。
他望着顾青君:“太祖时便关了各处的市舶司,许多年过去,也未曾有人提及重开之事,然前几日文白提过一句开海市,朕想听一听文白所想。”
顾青君急的哟,使劲在心里翻白眼。
便是那王忠也在一旁干着急。
“他这人怎的这般不长眼。”
顾青君使劲和系统吐槽:“知道我是病人,看完病不走,还问来问去的,病中都不让人好生休息,简直就是周扒皮。”
“对,周扒皮。”系统回应。
“这种把人往死里用的老板早晚有一天被炒。”顾青君气哼哼的和系统说了一句。
她做出沉思状,却在支使系统赶紧去大理寺那边瞧一瞧,回头把热闹学给她听。
王忠支愣着耳朵,也想听一听这瓜到底有多大。
“此事不好说?”齐恒见顾青君不说话,便又追问了一句。
顾青君笑了一声:“没什么不好说的,只是一时不知道从哪儿说起,陛下可曾看过前朝时市舶司的帐目?”
齐恒摇头。
他回头看了王忠一眼。
王忠会意,赶紧搜肠刮肚道:“奴才倒是知道一些,前朝时市舶司也不怎的景气,末帝时便也关了,好似几个大的市舶司一年也不过盈利十几万两银子,弄不来太多钱,反倒弄的民怨沸腾,再加上又惹的海盗横行,实在不划算的紧。”
齐恒看向顾青君。
顾青君眨了两下眼睛:“王公知道的怕也不多吧,你只知道前朝末年时的情况,前朝太祖时呢?太宗时呢?照我说,该好生查一下帐目。”
齐恒若有所思:“文白可知详细情况?”
顾青君揉了一下额头,皱了皱眉:“倒也知道一些,前朝太祖五年开市舶司,头一年三大市舶司共向朝庭交纳税银五百万两。”
五百万两说出,齐恒登时满脸惊异之色:“五百万?是白银?”
顾青君重重点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