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草民斗胆想问,几日相处,见得殿下待自己的兵士、家臣如兄弟手足,怎么也不像是通缉令中所述的篡权杀父的乱臣贼子,殿下可是有难言之隐?”
峻修几经分析后,又是来自二十一世纪的人,对等级没有那么的敏感,大胆直言。
“还真是有明白人的。”崇武太子嘴角扬起一丝笑意,“我已贵为太子,而且圣上年岁已高,体弱多病,不久于天年,皇位自然是非我莫属,我何苦谋害圣上?此等理由真是可笑啊。”
峻修、秦三儿觉得有道理,不禁点点头,连连称是,还不停恭维崇武太子。
“只是圣上年岁已高,略显糊涂,宠信了妖女桂雪,这个桂雪亦是当朝丞相桂振的亲侄女、镇北大将军桂霜的亲妹妹、北孝王桂策的远房亲戚,这样陷害我分明是玄武州的桂氏想借着圣上对桂雪的宠信,把控朝政罢了,继而再由桂雪之子继承王位,造了如此幼稚的假象,来掩盖他们想篡权的野心!”
崇武太子生气的拍着车厢的地板,但又沮丧的叹着气接着说道,“都怪我疏忽大意,一心只关注大梁与邻境的边境战事而疏于对内廷的把控,给了这妖女可趁之机!”
“如此说来,皇后也是妖女所杀了?”
“那是当然!”
“真是荒唐,一个妖女竟能轻易杀皇后、赶走太子!”秦三儿愤愤的说道,原本拘谨的他,听到贵妃竟然能杀掉了身为国母的皇后,忍不住的骂了一句,皇父后母的思想观念在每个大梁子民的脑中扎根扎的深深的。
“一个妖女不能,但是圣上能,神志不清的圣上,甚至已经沦为妖女的傀儡了!妖女和她的叔父桂振说什么,圣上就做什么!我可怜的父皇,孩儿无能!孩儿不孝啊!”崇武太子悲愤的锤砸着车厢的地板。
“那大梁,就彻底沦为桂氏的天下了?”
“哪能这么便宜她。圣上年迈,妖女时常给圣上吹耳旁风,有些政令已令元老们不满,妖女趁机滥权,元老们自是看的明明白白,所以这妖女虽杀了皇后,又自立了皇后,但这皇后不得人心,就连皇后册立大典的规格礼仪都被元老们降低了标准。元老们还在等待着。”
“等待着什么?”秦三儿不经大脑的问了一句。
“这还用问,等待着着皇子们对付这妖女,以及……谁胜谁负。”峻修补了一句,但马上意识到自己的失言,赶紧偷偷的瞄了一眼崇武太子。
“当家的当真是明白人。”
崇武太子并没有生气的,也许是知道将寄人篱下吧,“只是我连夜匆忙出逃,只带百余禁军,暂且不敢声张,需有一处安全的藏身之处以谋大计,不知秦门可愿助我一臂之力?”
秦三儿心想,秦门镖局虽是富户,可远够不上是能够攀附权贵的豪门,不过是兜里有俩银子的暴发户而已,距离真正的贵族、权贵,还远的很!秦门上下老小面对大小官吏也只能点头哈腰的喊声爷!就连打更巡逻的小喽啰,时不时的也要在门房那“借”几贯铜钱、顺两壶酒!这太子驾临府上,还不是硬了腰杆,但秦三儿是个胆小怕事之人,担心崇武太子会给秦门带来灭顶之灾,虽说当下不再起战事,少有灭族大灾,但沾上了皇亲国戚的是是非非,还真是说不好有个什么果子吃,这些想法都说给了峻修,峻修和秦三儿俩人犹豫的表情让崇武太子亮出了王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