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赵奶奶也就是原主的亲奶奶是赵爷爷后头取的继室,赵爷爷先前有个妻子和儿子,前妻病死于儿子6岁那年,死后不到一年,经媒婆介绍,赵爷爷取了独身守寡了有三年的赵奶奶,然后又两年,赵奶奶怀孕生下了赵父。
没有赵父前,赵奶奶怕自己没有儿子傍身养老,对继子还算不错,但有了赵父后,赵奶奶无比自然地过渡成了那种恶毒后娘,让不到九岁的继子干最累最脏的活,吃最少的东西,睡觉睡柴房。
俗话说有后娘就有后爹,赵奶奶能言善辩的,再有赵家家境又真的穷困潦倒,赵爷爷实在没能力也没决心另娶,遂只能放任。
如此这般,这个继子也就是原主大伯糟糕的处境一直维持到他长大,然后在他二十岁那年突然发生了改变。他不知怎么和村里老猎户的独女看对了眼,自荐给人当上门女婿,老猎户接受了。
赵奶奶自然是不愿意家里干得最多吃得最少、过得不如畜生的继子脱离她的掌控的,百般阻挠,但老猎户能力和名声不错,再有村民和里正也对原主大伯的处境看在眼里,有心偏帮,原主大伯终如愿。
且经过赵奶奶那么一闹,原主大伯顺利和赵家决裂,老死不相往来。这么多年,也就赵爷爷过世时,他来赵家走过一趟。其他时候,比如赵奶奶过世,比如赵父赵母出事,他都是没来看过一眼的。
他这般绝情,赵珍珠也说不出一声苛责,要她是原主大伯,只会更绝情,说不好赵家出事时她都想踩上一脚,实在是当初赵奶奶和赵爷爷做得太过分。而赵父是既得利益者,不管他当初有没有做过伤害继兄的事,他天然是有罪过的。
印象中这个大伯在赵家出事时,没有趁机落井下石,人品真算过硬了。
赵三安说的大彪哥就是他的儿子,今年约摸二十了,暂未娶亲。根据原主残留的记忆,赵珍珠记得这个堂兄长得人高马大的,身板差不多能媲美她在县里看到的下巴有刀疤的马匪,相貌好像也天生长得有些凶神恶煞,相亲时据说吓哭了人家姑娘,故而,这么大年纪了都没娶上亲。
身量高大,代表有力气,不好惹;给与自家有宿怨的人家的崽子送好吃的,代表心胸宽广,大方不爱计较,人品不错;如果勤劳手巧,嗯,也不需要有多巧,能稍微给她搭一把手,那确实是她出摊的好帮手。
听二哥哥提起另一个哥哥,双胞胎中的小四忍不住奶声奶气地道:“大表哥哥好,大表哥哥给小四糖糖吃。”
小五也不甘示弱:“也给小五吃,好多次。”
赵珍珠噗嗤笑了一声,纠正道:“不是大表哥哥,是大彪哥哥。”
双胞胎乖乖地跟着学,但一出口依然是“大表哥哥”,赵珍珠无奈,只能随他们,想着等再长大一点就好了。
不过虽然这个堂兄很合适,但赵珍珠不确定对方有没有跟着她的心,一来她也许得不到他的认可和信任,人喜欢可爱的双胞胎,不代表看得上她这个各方面好像挺烂的堂妹;二来做生意在古代属于不入流行业,士农工商,商排在最末流,连贫苦的百姓都可能看不起。
但无论如何有了人选,到时候先接触一下,要是合适,想办法争取就是,目前来说,这不是最急的,最急的是确定真的要去做这门生意,且这门生意真的能做。
于是她道:“那等明儿,我琢磨出成品,确定能卖上钱,我再去问问大彪哥愿不愿意帮忙。”
看着姐姐思虑周全,提出的问题也有解决之法,赵二平的斗志燃了起来:“大彪哥一定会同意的。明天我早点起来,姐姐要准备什么,尽管吩咐我。”
“我也会早起。”赵三安。
赵珍珠又忍不住笑了,“正常起来就是了,你们不睡姐姐也要睡。”她累了一整天了,没道理不好好睡一宿的。
但就在她把明儿要做的事大概讲了一下,准备牵着双胞胎回房时,她的早睡晚起梦再次破灭,陆北这厮忽然又烧了起来,烧得还没养白的小脸熟红熟红的,就差冒热气了。
操,赵珍珠的手在没有人注意到的地方比了个中指,她这是什么劳苦命,忙了一整天,晚上依然要伺候病人!!!
老大夫虽事前也说了晚上有发高烧的可能性,让她注意一点,但她以为可以侥幸逃过一劫的,毕竟这厮之前还积极参与了赵家的家庭大会。
甭管心里脏话几大箩筐,少女面上依然是镇定的样子,指挥赵二平如昨晚那样,给陆北解开衣服,她则再去寻烈酒给他擦擦身,降降温。
她也问了老大夫除用烈酒用热水擦身外,有没有其他更有效的退烧方式,得到的回答是没有。并且,老大夫还对她用烈酒给人擦身降温的办法惊讶不已,直言他不知道烈酒有这等妙用,以后要尝试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