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那里可是比你口中含着冰的温度还要更冷呢,如果这么说的话,先不提酒精对你带来的影响。”
“就单是这个温度你就已经受不了了,哈哈,看来注定不是好酒的人呢,而且也注定不是喜欢冰镇的那一类。”
在之前调制酒给卓矢的那个时候,黛米已经仔细观察过卓矢对于酒精的抗性,发现他好像并不喜欢喝,又或者是接受不了。
于是才有了“他与酒精类的饮品无缘的这一句话。”
不知是冰块减少着伤口带来的痛感,又不知是口腔的温度在减化冰块带来的冰凉,总之只要是放了冰在里面,那可都有罪受的。
“这可…真是让人感觉到…很遗憾。”
吐字不清晰,卓矢也只能给出这一句话作为回答。
在这里呆了好久,连续换了好几个冰块,他感到自己那一侧的口腔内部还有脸颊都快要被冻僵了,牙齿都被冻的发颤,感觉血液不流通变得特别僵硬。
“早知道就不冰敷了,冰敷要有度,而且这敷的也不是位置。”
但是没办法,无奈的在心里想到谁叫自己伤口伤是在里面的位置,而外面又被膏药贴上了呢。
黛米在看到他此时做不了表情僵硬的面部,也是忍不住笑了出来。
一只手捧着腹,一只手指着卓矢,在床上躺了几下终于是止住了笑。
“你这是换了多少冰块呀,我在这里面都帮你数着呢,一块两块,三块四块…你用的还蛮多的,只不过你真的受得了吗,哈哈。”
使劲努了努,那冻僵的一边的嘴唇,血液渐渐的流动,口腔那一侧的温度也在渐渐的变得温暖,不再是冰冷冷的舌头舔舐到的温度。
“我也没当过医生嘛,不过也当解渴了,不是吗,只是这天有点冷没有到吃凉食的季节,应该更些品尝到这冰丝丝的冰块。”
黛米不管是行为还是举止都是比较豪迈和轻松的,她抬起手擦了擦眼角笑出来的眼泪,因为刚才的那一幕实在把她给逗笑了。
“哈哈,好,那到下一个夏天你再来找我,我把冰块都给你,让你吃个够。”
就在二人谈笑着,房间内,卓矢的面前忽然出现一团黑色的雾气。
尤为浓稠,如同墨水一般,但是没有光泽,它不断的翻滚着,随后渐渐的膨胀变大。
变成了一个两米多高,但是趴在地上的人形态。
“我说你…你是不是忘记了一些什么!”
声音像老式收音机里传来女性尖叫的模糊和撕裂感一样,虽然说充满着愤怒,但是声音却是比较小的,能感觉到一种想发力却发不出来的束缚感。
坐在椅子上斜坐着,刚才与黛米欢快聊天的卓矢身体彻底的僵硬住了,犹如周围都是一个巨大的冰库一样。
“这,这是什么啊?”
这次他看见了,趴在地上犹如索命女鬼一般的黑影,那色泽可以说像纯黑的鬼魅。
身形空缺渐渐的补全,变成了一个衣物较为宽松,且头发和衣服都具有非常明显标志性的形象。
“美智子!这是她吗?”
卓矢认出了面前黑影所幻化的人,但是仍不敢确认这是不是美智子的本身,又或者是自己的幻觉。
“你把我的约定忘了!忘了!全部都忘了!那么作为代价,你也给我去死吧!虽然这样是不平等的违约惩罚,但是你有想过我的感受吗?我的感受!我的感受啊!”
声音依旧声嘶力竭,就像是悲鸣的鸟儿就算扯破喉咙也要歌唱的悲壮感。
不过卓矢却是听不见,他只能看见那个人影依旧趴在地上,面部戴着恶鬼面具的头在往上抬着,一动不动的盯着自己,犹如一条潜伏着的毒蛇。
身形窈窕所以不为巨蟒而为毒蛇。
外形体态优美,所以不能束缚,只能依靠自己那华丽的牙齿注射进毒药给自己的猎物,使它顷刻毙命。
双手分的很开就这么静静的趴在地上,而黛米则好似没有看见,依旧坐在床上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卓矢。
那黑影明明是在视线范围内的,而黛米却没丝毫没有察觉,只有他一人看到了。
“喂…喂…你有看到地上的东西吗?”
全身僵硬,肌肉紧绷,浑身颤抖着,僵硬的扭过头,看着坐在床上的黛米,想要询问一下是否可以看见。
低头看了下地板,上面一尘不染的,刚才已经打扫过了没有任何的东西。
就连之前掉在地上的冰块融化成的水渍也被自己拿毛巾给擦拭干净,完全没有任何东西嘛。
“你在说什么啊,我怎么不明白,明明就没有东西嘛,难道这是你开的玩笑吗?想让让我猜猜你想象中的东西在地板上是什么样的样子吗。”
“不…不是…你真的不能看见吗?”
声音都有些颤抖了,因为面前的这个如同鬼一般的人影在不断的在地上蠕动着。
因为爬行的姿势太过于诡异,拿着扇子的手完全不发力,只有空着的手在地板上来回的摩擦,使身体像毛毛虫一样移动着很缓慢的速度距离。
“真的没有看到呀。”
黛米眯起了眼睛,仔细看了好几遍,然后再揉了一下。
依旧是没有新的发现和收获,反而是让她觉得眼前的卓矢产生精神病了,或是看到幻想。
“如果你是装的话,你装的很好,我也确确实实被你给骗到了,因为这个神态把握特别的真实让我感到你仿佛真的在地板上看到了我所看不到的东西。”
“但如果你真看到的话…仔细观察,要保护好自己,不外乎有可能是精神所导致的问题,或许你应该睡一觉。”
黛米脸色转为认真。
而那黑影不断的靠近,宛如鬼魅一般的身影在视线中不断的放大放大,如果贴在身上就冲他那个体型,估计都可以把自己生吞活剥了。
“好…好吧,这这实在是太恐怖了,它长的很像…很像那一个人。”
仍然在不断的接近,在地上爬着拿着扇子的手,忽然朝前一戳,露出尖锐的小刀。
直挺挺的扎到地上,开始直接像攀岩一样将扇子刀作为固定点,拉着自己的身体往前爬着。
“这是…危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