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不是你的错，布莱克。”

齐言仍然看着车窗外不断倒退的城市：“是这片大地的错。”

“齐言先生，我很抱歉。”布莱克低声道，“其实这几天与你的相处，我从最开始的紧张，慢慢变得放松，渐渐开始享受你带来的那种特殊的自由。

因为你足够强大，足够特殊，在你面前我不需要考虑太多，因为我就算考虑了也没有任何意义。

你是一个很神奇的人，总能弄出令我眼前一黑的操作……”

齐言：？

“咳咳，我是说……你总能带着我体验到从未体验过的经历。”布莱克光速改口，“你不会因为自己的强大对任何人摆架子，也不会刻意放低姿态，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又肆无忌惮的你，反而让我感觉到你比我头上那些大人物更是一个活生生的人。”

齐言：？？

“咳，我不是这个意思。”

布莱克发现自己越说越乱，语速忍不住加快：“我的意思是，你不像是一尊神明。”

齐言吸了口气，一块赤金出现在他手中。

布莱克后背刷得一下被冷汗打湿。

苯嘴，你快说点好话啊！

布莱克第一次如此憎恨自己不善言辞。

“齐言先生，我……”

“好了，你别说了，不然我怕自己真忍不住一赤金拍下去。”

齐言无奈的打断布莱克：“我本来没有怪罪你的意思，毕竟我知道你头上有很多人施压，你做什么事并不是你能决定的。

接下来我说的这些话，你录音也好，用自己的嘴转述给你上头那些人也可以。”

布莱克果断掏出终端打开录音功能。

开玩笑，鬼知道齐言接下来会说什么东西，若是让他亲口转述，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齐言靠在椅背上，赤金在他指尖盘旋：

“我是齐言，接下来这段话你们当作威胁也好，善意也罢，我都随意，反正你们也打不过我。

我来到这片大地已经有些年头了，这片大地会吃人，天灾人祸永无止境，从乌萨斯到伊比利亚，从炎国到哥伦比亚，我一路走来，揍过许多人，平过许多事。

我认为这片大地很好，也很坏，很安逸，也很混乱。

随着我的活跃，越来越多人注意到我，很多人从我身上看到了威胁与价值，我都不在意，因为你们的任何念头都扛不住我的拳头。

没错，我可以理所当然通知这片大地，我是无敌的。

在此前提下，我鼓捣出了大群外网，有些聪明的家伙已经从我的行动中猜出了我想要的是什么，并且积极配合。

但也有些自作聪明的家伙，还没有走出时代的末期，仍然沉浸在自我意识过剩的世界，研究那些鸡毛蒜皮的小利益上面。

布莱克觉得自己看不到未来，那么你们又真的看到未来了吗？

在时代的倾轧下，你们真觉得自己与布莱克，与这片大地上苦哈哈绝地求生的倒霉蛋们有何不同吗？

时代变了，大人物们，各自躲在自己建立的小屋子里玩家家酒的时代已经结束，大群外网注定会让这片大地变成这颗星球，而这颗星球最终也会变成这片星系，这座星域。

什么是未来？

我也不知道什么是未来。

但我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

我想要的是，告诉所有人，嘿，抬头，看天上，星星离我们越来越近了。”

齐言结束自己的长篇大论。

他扭头看向有些走神的布莱克，主动伸手帮其结束录音。

布莱克回过神轻声道谢，而后下意识仰起头，透过车窗看向天空。

今天的特里蒙是一个难得的大晴天。

明媚的阳光即便有墨镜的阻挡，仍然有些刺眼。

“看什么呢？”齐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