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小子，我最欣赏你的，就是你身上这种从善如流又能独立思考的特质，放心吧，你要的支持我会给你的。”哈德逊脸上的笑意越发浓郁。

自己独树一帜的崭新学说，能够得到优秀门生的遵从和执行，这让他十分满意。

“就算能成功，也很难定位。”

一旁的努努调查官突然插话。

“是的，调查官大人，我计算了一下，除非能将定位装置直接安放在高维异界实体体表，否则即使能将定位装置放入跨宙通道，最终定位成功的可能性也只有9%不到。”

杰里点点头，脸上有些遗憾，哈德逊却是满不在乎的冲他摆了摆手，接着拍了拍努努的大腿说：

“行了伙计，9%足够了，原本也不指望这边能成事，既然可以提前出结果，咱们俩也能早点回去，节约点时间，不用在这守着了。可能性再低，也比没有可能强，不是吗？”

哈德逊的话为这件事盖棺定论，三人陆续走回观察站内，等待事件的发生。

……

深夜，廉租公寓顶楼。

杨无忌站在顶楼天台，眺望着整座诺尔市。

虽然这里不是城市最高处，但是依然能够看得到各种或繁华或阴暗的城市景象。

诺尔市说是首都城市，其实只是因为总督府位于这座城市。

整个查兰星上只有三座城市，除开这三座城市外，其他区域都是荒野或是矿场。

查兰星作为一颗普通的资源开采星球，地处偏远，对于帝国广袤的疆土来说如同瀚海一粟，就连总督都是类似于承包商一样，在任职后立马半租半买的包下了整颗星球的开发权，总督府的军队也基本上是由他自己的私兵组成的。

因此这颗星球本来就是消耗品，在这上面建造的城市，根本就没有什么建筑规划的必要。

除了官方搭出城市框架的制式建筑外，其他民用建筑风格完全不统一。

从东方实木砖瓦鼓楼。到神秘的黑色立方大厦，各种类型的建筑一应俱全，甚至还有用杂草、铁皮和石头堆砌的丑陋原始平房，远远看去，能感受到扑面而来的自由放荡的气息。

从这些建筑上，多少也能看出在这里居住的人的挣扎与迷茫。

一条条被光影描绘出来的飞行车道，随着车道上车辆和飞行器数量的变化，不断调整、弯曲、延伸甚至消失，让整座城市宛若一只活物。

“将近三千万人……三天后，能活下来的有多少？这座城市，怕是也会变成一具庞大的尸体吧……”

杨无忌自言自语：

“为了利益，几千万条性命也轻如鸿毛……这就是未来世界的价值观吗？真不知道这一万年来，人类到底是变了，还是没变……”

他收回目光，回身下楼。

作为一个经历过灭绝战争的人，杨无忌对死亡并不陌生，也不是一个喜欢伤春悲秋的人。

只是他好不容易穿越了万年时光醒来，还没来得及拥抱未来生活，就要先重温灾难场景，这多少让他有些难以释怀。

杨无忌也不是没想过能不能提前阻止所谓的“唤神仪式”，不过杰里调查员根本就不给他机会，无论是仪式举办的地点，还是唤神教的教众情报，都只会在仪式举办成功之后，才会给他。

他白天又在诺尔市里转了一圈，但是仅凭神念探索，也没发现什么线索。

好在妹妹的事情不需要杨无忌操心，杰里已经通知了总督府，总督府那边会将杨玲玲作为重要人物，安排进第一艘驶离查兰星的运输船。

杨无忌只需要提前把妹妹送去总督府就行了。

虽说是身不由己，但是妹妹毕竟给他争取到了相对自由的行动权利，等到灾难爆发，除了任务目标外，其他事情怎么处理，都是杨无忌的自由。

“到时候……尽量多救一些人吧。”

……

“到时候……要尽量多杀一些人。”

黑暗的密室中，克里斯托弗双眼紧盯着从血腥的仪式现场传来的影像，向在现场监督的席兰叮嘱着。

“只要我们献上足够多的血肉，就能获得吾主的欢心，”他顿了顿，继续说明：“如果一次性有大量的血肉囤聚，吾主就有一定的可能，会派出祂的眷属前来收获。组织这次给我们定下的目标，就是让吾主降下最少一名眷属，并且将我们唤神教的宗旨，通过眷属向吾主递达。”

“没问题，这种事情我在行。”席兰指挥着被她彻底控制的帮派成员，将这两年来他们陆续绑架囚禁的上千名“祭品”，转移到仪式场地中央，同时回答克里斯托弗。

“不就是杀杀杀么，到时候乱起来，你就只需要负责把幸存者聚集点的位置发给我，剩下的，交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