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季曾经说过城南的观音寺,距离和法华寺到京城的差不多,那天出门走走也是可以的。
“也行,但是那天下雨的就不去了,雨天路滑,危险。”田园园不想去,生孩子这事又不是靠张纸就能平安大吉了。
宋澄雨笑道:“如果在寒食节那天求了符,回来后供奉到祖先灵位下,会特别灵验的!人们都说女人生孩子相当于一脚踏进了鬼门关。有了它也相当于保命符了!”
夏生花劝道:“姐姐,既然如此那说什么也得求一个。”
田园园看了眼两人,一个二个眼巴巴的看着她,一唱一和赶鸭子上架。
这时,一直没说话的沈宛静插了句嘴:“要是下雨路滑出了什么事,那这符跟个催命符有什么区别!”
话音一落,再是好脾气的宋澄雨脸上也多了些不悦之色,干巴巴的说道:“我也是为了小孟夫人好。”
田园园低头喝水,对于宋澄雨劝她去观音寺一事,她也有点反感。
她想去就去,非要推着赶着。难不成跟观音寺那边有交易,她去求了宋澄雨有回扣不成?!
夏生花笑着打圆场,侧头时横沈宛静一眼,说道:“唉,说什么呢这么不吉利!姐姐,那天咱们去看看吧!”
田园园说:“看天气吧。”
宋澄雨笑道:“那就说定了。”
几人又说了一会儿,田园园觉得没意思就起身告辞了。
见此宋澄雨也说有事跟她们一道出去了。
田园园和特好在前面走,宋澄雨跟沈宛静在后面说话。
两人嘀咕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说什么呢。
回去的马车上,沈宛静问田园园:“表嫂,内宅都这样吗?”
“差不多吧。大家族人多事多,上有公婆下有叔姑,夫君、孩子、妾室通房,做为一个管家夫人都要操心。现如今夏生花忧心妾室生了儿子,威胁自己和孩子的地位……”
“一个庶子如何能威胁嫡子的地位?”沈宛静打断了田园园的话。
“庶子当然威胁不了嫡子的地位,可是这庶子日后有出息呢?若是嫡子死了只有这个庶子呢……“田园园看着她,认真而严肃:“人心叵测!万万不能手软!有些人并不是你不犯我,我不犯你的,就相安无事的!会认为你的存在就是错误,便会千方百计的害你!”
沈宛静脸色白了一分,问道:“真是如此厉害吗?”
好吧,好像说的过于恐怖了,别把人吓出婚前恐惧症了。田园园微微一笑,“是不是吓到你了!具体怎么做、怎么应对,还得看你面临的情况而定!若是你好我好大家好其乐融融的,你自然不必防着谁。那你有没有想过,你若是夏生花,又该如何呢?”
“没有。”沈宛静道:“我不是她,便没想过。”
“…你,你设身处地的想一下!”
“嗯…嗯…”沈宛静没有紧皱起来,漂亮的脸皱成了一朵菊花,看来确实有在想。
田园园嫌弃地看着她,“你怎么像在便秘啊!”
“什么是便秘?”沈宛静忙然的看着她。
“就是拉不出屎来!”
“……”沈宛静嫌弃地看着她,嘴角撇着:“你怎么能说出这般下作的话!你可是一品夫人呢!”
田园园白了她一眼,“说的你好像不拉屎放屁似的!”
沈宛静脸臊的通红,无力辩解着:“人吃五谷,自然是要排泄,可不好挂在嘴边的。”
“不说这个了!你跟宋澄雨说什么呢?”田园园好奇地问道。
“表嫂,我发现你说话和别人不一样。”
“哪有什么不一样的?更直白?”
沈宛静轻轻摇摇头,头上的步摇也微微晃了两下,“嗯,就像刚才别人会称呼宋澄雨为宋小姐或是宋家姑娘,可你却直呼其名。还有郑夫人,你也是夏生花夏生花的叫。”
田园园倒是没注意这个问题,不过是习惯使然而已。
“这样不好?不礼貌?”
“也不是,就是不一样。”哪里不一样,沈宛静也说不出来。
过了一日,就到了寒食节。这日天朗气清,惠风和畅,是个出门踏青的好日子!
按照传统这天是不能动明火,当日的伙食都是头一天提前做好的,所以都凉的,怪不得叫寒食节呢!
此世的寒食节和后世的清明节不太一样,踏青游玩吃寒食,不用去给先人上坟烧纸。
吃了早饭后,沈宛静就来等她了,像个木桩子似的杵在跟前。还想下午去的田园园只好去换衣裳,特好给她扎了简单的发髻,连妆都没化,就准备去观音寺了。
刚到前院便看到海伯、海娘子和海川,他们手里提着小包袱,似乎也要出门。
田园园冲他们打了个招呼:“海伯,海娘子你们也要出去吗?”
海娘子笑道:“我们去法华寺给海川求个文殊菩萨,今年不是就要下场考试了嘛!然后再给您求个保胎符,保佑您母子平安。”
“法华寺也有保胎符吗,那跟城南的观音寺哪个更灵验啊?”
海娘子说:“虽然京城里的女子多数去拜观音寺,大多数都是求姻缘、求子的。可若是说求保胎符、催生符,还是法华寺的最灵验。之前老抚国公夫人生最小的闺女时难产,差点不行了,娘家人在当口送来了法华寺的保胎符,这才母女平安。所以啊,城中的人家但凡家里有孕妇的都会到法华寺求个保胎符。”
田园园笑道:“那行,我跟你们一起去。”
“那更好啦!自己求的最诚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