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月见状，就当它答应了，便向吴明所在的地方跑去，见白虹暗蛾始终停在肩膀上，她又加快了速度。

……

吴明看着无月带来的那只白色飞蛾在江海旁边飞来飞去，无数如碎星般的光粉同时落下，落在江海身上后便不见踪影，然而江海的面色却明显好转起来。

他不由道：“这飞蛾……难不成就是传说中的白虹暗蛾？”

“是啊，”无月道，“这是我在毒沼池里遇到的。”

闻言，吴明神色立刻变得怪异起来，毒沼池里的白虹暗蛾？如果自己记得不错，潘华和内门弟子今日进入死亡山谷的目标都是它，但为何会到了无月姑娘手中？

“无月姑娘，请问你在得到这白虹飞蛾时，是否……还遇到了旁人？”吴明斟酌着用词，唯恐无月和潘华已经起了冲突。

无月摇头，“我和许妄一来到的时候，正好赶上女璇神树大发神威，倒是没有看见其他人，不过……我还记得，在场确实有许多尸体，穿的正是问心派的服装。”

听到这话，吴明顿时气息不稳，直接呕出一口鲜血。

“吴大哥！”无月急忙点住吴明身上几处大穴，为他输功调气，助他压下伤势。

“吴大哥，你别激动！你伤势不轻，等小飞蛾治疗完你那位朋友后，我再让它给你治疗。”

吴明表示自己无碍，只是神情哀伤道：“遇到女璇神树，只怕我那潘华师侄凶多吉少啊！”

“这……”无月看了眼旁边专注疗伤的白虹暗蛾，问道：“吴大哥，这究竟发生何事？”

吴明：“不瞒姑娘，我问心派以青鹿神兽为尊，创建门派的亦是与神兽定下契约的灵兽族人，但灵兽族人数量向来稀少，与普通人繁衍的后代中，亦只有少数人才能继承灵兽血脉，为此以普通人为主体的外门便逐渐壮大起来。”

“内门与外门之间的争端已久，前任门主裘慈希望弥合这种分歧，一度让外门之人进入内门，内门之人留守外门，同时取消一切对灵兽族人的优待，将其与普通人放在同等位置，只是……”

吴明说到这里突然叹了口气，无月知道他在惋惜什么，因为这位前任门主的结局是众叛亲离，现任门主裘挚，也就是裘慈的亲生弟弟带着所有人，以大义之名处决了他。

吴明没有再说这件事，“裘挚门主继位后的第一件事，便是宣布此后门主不再与长老共治，将当时的四位长老或囚、或杀，同时大力任用普通人。”

“普通人？不是灵兽族人吗？”

无月很惊讶，她以为这位弑兄上位的门主是看不惯裘慈的做法呢。

“不是，或许可以说，裘挚门主和裘慈门主的主张是一样的，他们都在尽力修复内门与外门的分歧。在前后两任门主的努力下，派内的两股势力确实达到了一种平衡，无奈，多年前那场不义之战的爆发，将一切都打乱了。”

无月小心翼翼地问道：“是……与寻仙门的那场战争？”

“不错。邱之道毁去灵玄圃地气，造成门派地气紊乱，方圆百里地震频发，裘挚门主甚至不得不下令举派迁徙，而青鹿神兽的伤势更是严重，加上寻仙门的反攻……问心派内三分之二的人都死在了那场战争里。”

“或许，这就是我们发动战争应该承受的后果吧，而这后果却并没有随着战争的停止而结束。青鹿神兽力量衰落，导致灵兽族人疾病缠身，尽管后来门主从女璇神树处寻得解救之法，但门内斗争却越发激烈。”

“灵兽族人大量战死，门主不得不进一步扩充外门弟子数量，而这势必会压缩内门权力，为此……”

说到这里，吴明语气变得沉重起来，“内门开始不择手段，甚至刺杀我们外门的袁长老，导致其有伤在身，这次我也是因为寻到能救治长老的圣火鬼芝而被章赫记恨，而潘华会来到这里，也是因为长老的伤势。”

此时，白虹暗蛾的疗伤也已经结束，它飞到无月身边，又在她的肩膀上落了下来，吴明的视线也从无月身上移到白虹暗蛾身上。

“无月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若是袁长老的伤势未复，还请你能够出借白虹暗蛾。”

无月犹豫了下，虽说助人为快乐之本，但一旦救了那个什么长老，会不会牵扯进这问心派的内斗之中，但，只要我不说，吴明不说，谁又知道白虹暗蛾现在跟在我身边呢？

“没问题，吴大哥，这事就包在我身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