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月才二两多月银,如此下去,弟弟何时才能攒够娶妻买宅院的钱。
后来弟弟说要做生意,她就偷偷拿银子给弟弟做本钱。
弟弟有头脑,生意出奇的好,每月孝敬自己许多白花花的银子。
更加让她高兴的是,从小到大一直对她非打即骂的娘,第一次对她和颜悦色,还亲手给她做了一桌子菜。
说她是家中最有用的孩子,比几个姐姐有良心,有出息。
弟弟给她的银子,数额颇大,她不是没有察觉到弟弟的所作所为。
可……可那是她第一次感受到母爱。
就这样,她怀着侥幸,享受着银子,贪恋着母亲对她的温暖,越来越沉沦。
可如今东窗事发。
岳氏泪流满面,脸上尽是悔恨之色。
一手华丽的筹码,被她打的稀碎。
最后岳氏还是没能见上县令一面。
弟弟下大狱,镇上的宅子被没收,钱财也被抄,岳氏爹娘只能灰溜溜的回到乡下的泥巴房里。
岳氏无处可去,被休的她只能回乡下娘家。
可她娘一见到她,便咒骂,辱骂,最后打骂赶出门。
说她是扫把星,说她克岳家男丁……
同村曾经羡慕她的姐妹们,在一边津津有味的看戏。
她浑身狼狈,走投无路,只能住在县令在乡下的老宅。
房子空了多年,四面漏风,蛇鼠窝居。
岳氏躺在嫁妆被子上,眼泪流了一夜又一夜。
她后悔了。
她真的知道错了。
可惜世上没有后悔药。
她终其一生都被畸形的原生家庭困在牢笼,被虚假又明码标价的脐带,毁了一切。
等她幡然醒悟之时,为时已晚……
新年新气象,一大早街上不只有美人坊倒了的好消息。
还多了一个疯子。
他浑身脏污,逢人就问。
“你有没有见到一个这么高的小姑娘,眼睛大大的,肤色像烧火棍,背着背篓。”
“没有没有!”
众人皆是摇头。
“哇哇哇,我的好徒儿,师父对不起你呀!”
“土豆子,土豆子,你在哪?你在哪?”
穆神医一路哭,一路喊。
逢人就问,就是路边的孩童,路边的狗他都不放过。
遇到那断胳膊断腿的小乞丐,他一个飞扑就将人抱在怀里。
“小徒儿,你胳膊断了疼不疼?腿断了疼不疼?师父心疼啊!师父对不起你啊!”
等他哭到一半。
那断腿的小乞丐被他吓到,生生从宽大的衣裳里变出胳膊与腿,跑的飞快。
“奶奶的,那乞丐有腿,有胳膊,是个骗子,亏我每次遇到他都会给上一文钱。”
“可不是,我连着给了一个月呢。”
百姓看着跑的比兔子还快的小乞丐,气的破口大骂。
“什么?一个月,那他不是我徒儿,我徒儿昨日才被拐子拐走。”
穆神医擦擦眼泪爬起来,继续婉转悠扬喊道:
“土豆子,师父是不会放弃的,你等着师父来救你。”
二楼客栈。
江晚清与小桃趴在窗边。
两人脸上多彩缤纷。
“小姐,楼下那疯子,不会是……是神医吧?土豆子是在叫小姐吗?”
“神医为什么要救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