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府列祖列宗都该感谢她周碧云。
“什么!爹后悔了!”沈翰文脸色大变。
周碧云捏着绣帕拱火道;
“每次那畜生写的诗句,你爹都偷偷研读许久,甚至情不自禁夸赞用词精准。”
“文儿,你外出游学半年如何?”
“可有顿悟?作出几首好诗了?”周碧云急不可耐的追问。
沈翰文原本震怒的表情,在听到周碧云的追问瞬间有些心虚。
“娘,我才刚回来,还没有休整好你就问这些做什么?”
“再说,姐姐不是供养了好几个书生吗?把他们写的诗先拿给我用,虽不如我写的但也能将就着用。”
沈翰文做出一副很累很疲惫的模样。
“好好好,我儿你先好好休息,等休息好了在作诗,你姐已经把那些书生写的诗送你房中了,你誊抄一遍便可。”
“不过文儿,你今日还要辛苦些誊抄出来,等你爹归府就拿给他看,就说是你外出时所写。”
周碧云安抚着沈翰文,只是在叮嘱沈翰文拿给沈子安看时,眼中晦暗不明。
“知道了娘,我现在就去。”
听又有诗沈翰文松了口气。
就是不知道姐姐供养的书生写出的诗深度如何?
不过就算一般也无事。
他这次出门可是得到一些极其精湛的诗。
想到那些诗句,沈翰文心口一阵火热。
他有信心这次一定能名声大噪。
至于江池?
哼!
休想抢走他的侯爵之位。
……
沈翰文回到房中便迫不及待从包裹中取出一沓宣纸。
他视若珍宝般把宣纸一张张铺在桌子上。
泛黄粗糙的宣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诗句。
力透纸背,端正清携。
只是泛黄的宣纸上零零落落浸透着鲜红的血迹,其中两张还印着红手印。
血迹晕花了的字体,有些看不清写的是什么。
“该死!”沈翰文对着血迹低声咒骂。
单眼皮配合着阴毒的表情,像是杀人如麻的屠夫。
半晌,沈翰文把诗句誊抄到洁白的宣纸上,署上他的名字。
看不清楚的字 ,他便绞尽脑汁用他能想到的字代替。
一连十几首,全部通抄完。
那带着血印的原稿被他毫不犹豫的扔进炭火中焚烧。
“别怪小爷,是你不知好歹不愿将诗卖给我。”
“一个穷小子还妄想中状元,杀你就像碾死蚂蚁一样简单。”
“再者,你一个疯疯癫癫的傻子,疯言疯语说你族祖宗不满十岁,即便是中了状元也是浪费。”
沈翰文对着燃烧的火光喃喃。
跳跃火光照亮在他脸上,忽明忽暗,犹如地狱的恶魔。
随即沈翰文转身,捏着两张宣纸往沈子安书房走去。
走的时候,房门被他顺手关上。
可……
可他转身离开后,紧闭的木门猛的打开!
那焚烧着血纸的火焰诡异的停在半空中,幻化成一双幼童的双眸,一眨不眨的注视着沈翰文离开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