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妇人就要去揪小丫头的耳朵。
却被一声呵斥阻止。
“都闭嘴别吵了!”
闹闹哄哄的百姓停了下来,朝说话的人看去。
只见说话的人站在万草堂门口的台阶上。
“绿帽子谁没有戴过?私房钱谁没有藏过?”
“现在是吵的时候吗?看看那是什么?”
举手指向万草堂。
百姓被他的话气的不轻,鼻孔噗噗喷气。
说的是人话吗?戴绿帽子是小事吗?
可顺着他的手看过去,怒气卡脖。
只见……
万草堂大门挂满了臭鸡蛋液、腐烂的菜叶、还有……牛粪。
顿时:!!!
一个个睁大了双眼!
扔臭鸡蛋的婆子嗷的一嗓子脱下外衣,开始擦臭鸡蛋,边擦边道:
“我可就只扔了臭鸡蛋,烂菜叶和牛大粪可不是我扔的,谁扔的谁自觉。”
谁扔的?
在场的众人一个也跑不掉,只能灰溜溜脱下衣服,吭哧瘪肚一边干呕一边擦。
等江晚清一行人赶回万草堂时。
万草堂的大门一尘不染,在阳光下反出耀眼的光。
只是门口站着一群没有穿外衣,笑容心虚的百姓。
万草堂再次火了!
这万草堂竟然是将军府小姐开的!
还是华佗山神医的徒弟!
据说那些中毒的贵夫人,吃了解毒的药蜜,当晚便好了。
第二日,贵夫人们集体带着满满当当的礼物,来感谢江二小姐。
江二小姐的名号,也响彻京城。
成为世家大族夸赞的对象,世家弟子的楷模。
江晚清以及江家,在京城的地位炙手可热。
无论是药蜜,还是江晚清的医术,亦或者江家未来的发展,都没有人敢去挑衅江家。
而张凌云一案惊动了皇上。
其举恶劣。
皇上亲自下令。
张凌云——斩立决!
其女张莹莹因没有参与,且没有血缘关系,改为流放宁古塔。
至于白听轩。
他虽是迫不得已,但也参与了下毒。
大怒的圣上本是要赐他砍头,但李峰求情,因着是受害者又在案件中指证张凌云,戴罪立功,圣上便网开一面,打三十大板以儆效尤。
金色的光芒立在头顶。
受罚过的白听轩腰部以下鲜血淋漓。
他被衙役架着胳膊抬出大理寺。
多日的关押,贸然见到阳光,刺的他睁不开眼,刺的他眼角泛泪。
“多谢。”他对门内的李峰道,声音嘶哑干涩。
从他知道真相,背负仇恨决定报仇的那一刻,就没有想过活。
可……他现在还活着。
李峰双手背与身后,不愿冒领功劳:
“我是受江二小姐所托为你求情。”
江二小姐?
万草堂幕后东家?
白听轩缄默。
半晌,他转身一瘸一拐前往刑场。
午时,便是张凌云砍头的时辰,他要亲眼目睹仇人头颅落地。
刑场人声鼎沸,唾骂声与咒骂声交织一片。
数不尽的污秽之物砸在张凌云身上。
魁梧的刽子手,在灼热的烈日下,朝锋利的大刀喷射出烈酒。
淅淅沥沥的烈酒顺着刀尖,落在张凌云脖颈上。
原本疯疯癫癫嘻笑的他,停了下来。
“我错了!”他懊悔,泪流满面。
他在人群四处寻找着,可始终没有找到想见的人。
“禾半夏,夏夏,我错了!我错了——”他痛哭流涕,悲声到极致。
“我错了,我爱的人是你,我不应该被无穷无尽的欲望侵蚀。”
“夏夏,这辈子是我对不起你,下辈子、下辈子我一定赔罪……”
“午时已到,行刑!”
“噗!”
如注的血喷涌而出,张凌云人头分离。
翻滚的人头掉下断头台,眼角挂着悔恨莫及的泪,嘴角挂着来世与禾半夏相遇的美梦。
“汪汪汪!”流浪狗冲出来,叼起人头朝巷子深处跑。
巷子尽头,是数不尽的流浪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