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焰尘一阵肺腑之言,令荣妃感动不已。
“傻孩子,母妃怎会舍得要你的命,母妃最后悔的是没有早点看到你,若是早点见到你,你也不用吃那么多苦。”
“焰儿,若你是母妃亲生的孩子该多好,母妃定不会让你吃一天苦。”
没有血缘关系的两母子抱在一起,痛哭流涕。
屋外亲生骨肉,周身死气越加浓重。
良久,楚焰尘才擦了擦眼泪:
“说起来,儿臣与江小姐还有些缘分,五年前,江二小姐进宫参加祭神,儿臣那时还未遇见母妃,连祭神都没资格参加,被小太监堵在御花园殴打,儿臣一度以为要活不下去了。”
“是江二小姐突然出现救了儿臣,那时江二小姐一袭白裙,如仙子下凡,儿臣至今未忘。”
楚焰尘双颊露出红晕,是少年动情才有的害羞。
荣妃一怔。
白裙?
她怎么记得江家小姐那日穿的是鹅黄色衣裙……
难道说,是她记错了?
荣妃看着楚焰尘柔情的眼眸,随机摇摇头。
定然是她记错了,许是那日见的世家女太多记混了。
荣妃扬起笑容:
“真是儿大不中留,罢了,你年纪也不小,也是时候成家了,回头我找个由头让江二小姐进宫,先把你们婚定下来,等她及笄你们便成婚。”
闻言,楚焰尘惊喜道:
“真的吗?儿臣真可以娶江二小姐为妻吗?母妃你对儿臣真好。”。
楚焰尘感激的起身,谄媚殷勤的捏着荣妃的肩膀。
“你是母妃的儿子,母妃能看着你成家比什么都开心。”
“你父皇对江二小姐很看重,等你们定下婚事,看在江家的面子上你父皇也会给你安排个官位,再者江家财力不容小觑,加上万草堂的盈利,这江二小姐的嫁妆定然惊人,你们成婚便是夫妇一体,有了银钱打点,你仕途也通顺点。”
“焰儿,你父皇还没有立太子呢。”荣妃意有所指的暗示。
江晚清一没有及笄,二没有进宫,荣妃就把江晚清盘算的干干净净。
仿佛能看到江晚清,是江晚清的福气一般。
一抹精光从楚焰尘眼底划过。
太子两个字激的他热血沸腾。
他喉咙动了动,压制相互亢奋。
“儿臣愚钝,从来没有人教儿臣这些,辛苦母妃为儿臣筹谋。”
“但江二小姐儿臣是真的欢喜,不过儿臣向母亲保证,哪怕成婚,母妃在儿臣心中也永远是第一位,儿臣定不是那娶了媳妇就忘娘的逆子。”楚焰尘三言两语,便让荣妃喜笑颜开。
荣妃张罗着给楚焰尘娶妻成家,找一个强大的助力。
却丝毫没有想到,她的亲生儿子比楚焰尘还大,亦没有娶妻……
夜幕低垂,荣妃与楚焰尘一同用膳,甚至亲自下厨做了一道羹汤,就为了让楚焰感受到母爱。
门外楚随之整整一天,滴水未进。
在天彻底归于黑暗以后,他咬牙踉跄着起身,在身后不断响起的笑声中,一瘸一拐蹒跚往外走。
侯府。
“怎么可能!”
“凭什么那个贱人是万草堂东家!”
“该死该死!”沈柔儿房内一阵兵荒马乱。
她发疯的将屋内能砸的东西,通通摔在地上。
经年累月焊在脸上的面具轰然倒塌。
馔书人酌字酌句精心雕刻的女主,面容崩毁,五官宛若虫子一般扭曲。
“她一个村姑,一个贱人命怎么能那么好?”
“凭什么她被皇上夸奖,还是禾半夏的徒弟?”
“她大字不认,乡下长大的野丫头,凭什么能开万草堂!”
“啊—— 贱人贱人,她就是老天爷派来克我的贱人!”
沈柔儿愤怒咆哮。
她对江晚清的恨意到达顶点。
就是那个贱人,一次次克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