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还以为是班主任呢,见是丁洛妙,紧绷的身心一下松弛了下来,丁志诚不好意思地将带着口水的书本扔到课桌的抽屉里,张长弓无所谓地用衣服擦了一下书上的口水,坐下趴那儿继续睡。
“丁志诚,你去我那儿坐会儿,我跟弓子聊聊!”
“啥?你跟弓子聊天,我没听错吧?”丁志诚掏掏耳朵,有些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
就连趴着的张长弓也睁开了慵懒的眼睛,微眯着盯着她看。
“快点儿,别墨迹!”丁洛妙一把把他扯出座位,她一屁股坐在丁志诚的座位上,丁志诚双手撑在自己的课桌上,好奇地伸长耳朵,光明正大地窃听风云。
丁洛妙也不理会他,伸手手指敲了敲张长弓的桌子,示意他坐好。
张长弓懒洋洋地坐起身,后背倚靠在墙上,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着桌面,深色的瞳眸静静地斜睨着丁洛妙,等待她的发话。
“我感觉最近班里的同学很奇怪,你知道什么情况吗?”丁洛妙对张长弓向来不客气,说话从来都是直来直往。
张长弓一听这话,一向冷锐凌厉的眼眸染上了似笑非笑地戏谑,“你不知道吗?你和小白脸谈恋爱的事情,全班同学都知道了,刚刚是不是班主任让你去找他?等着瞧吧,用不了多久就会传到你爸妈那里,到时候只希望你别哭得太难看!”
“什么?谈恋爱?哪个嘴碎的瞎胡说?”丁洛妙睁大一双滴溜溜圆的杏眼,满眼尽是不可置信。
张长弓冷哼了一声,“是不是瞎说,谁知道?”
丁洛妙凑近他,压低声音道:“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的打算,怎么可能谈恋爱?”
“情之所至,岂可控制?”
张长弓最近一直迷武侠小说,如今说起话来竟也能文绉绉的。
“再说了,我知道有什么用,嘴巴长在别人身上,你自己不知保持距离,也不能怪别人误会,传你的流言蜚语!”
丁志诚的脑袋凑上来,“当初弓子让你离那小子远点儿,你不听,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些传言,其实弓子都是为你好!”
丁洛妙有些气恼,不由争辩道:“正常的朋友交往学习交流就不能有,真是污秽的人思想也污秽!我知道是谁在捣鬼,明明她们自己一堆的男性朋友,怎么就不说她们在谈恋爱?”
“人家不怕被传呀,谁让你怕得要死呢!”张长弓一句话,把她堵得无法言语,是呀,谁让自己害怕被传早恋,让爸妈操心、失望呢?
丁洛妙懒得再多费唇舌,站起身后从教室的后门跑了出去。
张长弓看着她仓皇而逃的样子,眼睛里流露出坏坏的笑意。
丁志诚坐回自己的位置,看到张长弓脸上露出的满意笑容,调侃道:“弓子,‘借刀杀人’计使得不错呀!这一下彻底让妙妙跟那小子断绝往来了。”
“有些情感绝对不能让它生根发芽,稍一冒头就必须斩草除根,否则对别人的心软就是对自己的心狠,她,这辈子只能跟我生根发芽,谁都别想插一杠子!”
呃,弓子,咱们是学渣,人家是学霸呀,天与地,云与泥,怎么生根怎么发芽呀?丁志诚看了一眼张长弓,看着他眼睛里烁烁生辉的光芒,与势在必得的狠厉,他将这些沮丧的话压在心底,并在心里默默为他祈祷起来。
张长弓看着他那丧劲儿,自是知道他的担忧与想法,拍了拍他的肩,“你也要努力努力,加把劲儿,我家的是要上大学的,我还有几年可准备呢,你家的,估计初中一毕业就要定亲,然后出去打工了,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
“我加油有什么用,我家的经济情况就那样,哪能拿出那么多彩礼钱?”
丁志诚越说越觉得沮丧,未来的路不知在哪儿?
“我不记得在哪一本武侠小说里看到这样一句话‘路漫漫其修远兮,吾将上下而求索’,一分耕耘一分收获,我们没有学习的天分,难道还没有挣钱的天分吗?我们努力挣钱到时候给她们好的生活,不就行了!”
丁志诚点点头,确实除了这样,也别无他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