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沫玲的长剑已由卓远赋予了破魔之力,剑锋所指,骷髅战士立时化作一堆散乱的白骨,再也无法重组。
“苏子妹!你的伎俩就这些吗?我不再惧怕你,出来吧!”白沫玲挑衅般高声呼唤。
“你的身躯,与我共鸣强烈,幼时未能夺取,此刻,将归我所有。”
白沫玲耳畔响起的,是那个让她仿佛跌入冰窟的女人声音,冷彻心扉。
扭头一望,苏子妹那毫无血色、苍白如纸的面容近在咫尺,仅隔一步之遥。
白沫玲欲举剑刺击,但苏子妹更快,她那犹如无骨的手爪,直取白沫玲的咽喉。
“咔嚓——”
苏子妹的手触及白沫玲之际,白沫玲内穿的辟邪宝衣发威,一道白光如浪般将苏子妹弹开,远远飞掷出去。
见此情景,白沫玲心神安定,准备乘胜追击,即便无法彻底击败,也要令她尝尝苦果。
然而,她记起卓远的叮嘱,不能恋战,只需牵制苏子妹,于是白沫玲止步,不再逼近。
苏子妹借此机会,抄起身旁的石狮,狠狠地掷向白沫玲,同时,她的怨念汹涌而出,渗透进义庄的每具棺材和地下深处。
“轰!”
白沫玲如同柳絮轻舞,手中长剑划出一道剑芒,石狮应声碎裂成数块。
落地后,白沫玲见四周的棺木和地下,数十具骷髅战士纷纷爬出,围困住了她。
白沫玲毫无惧色,但她意在拖住苏子妹,于是无视骷髅们的攻击,目光紧锁苏子妹,依靠长剑之锐,硬生生在骷髅阵中撕开一条道路,接近了苏子妹。
“斩!再斩!”
白沫玲绕着苏子妹,一剑斩出即闪避,不与之正面交锋,一边清除靠近的骷髅,一边扰乱苏子妹,不给她逃脱的机会。
眼看骷髅战士逐一被白沫玲消减,无法再次复活,而自己又被白沫玲身上的辟邪宝衣阻挡无法触碰,苏子妹的怨念急剧攀升,周身怨气喷涌,令整个义庄都颤抖起来。
白沫玲见状,挥剑斩出一道剑光,疾速撤退。
与此同时,义庄各处骤然腾起一团团白雾,烟雾扩散迅速,转瞬之间覆盖了整个义庄。
白沫玲见雾起,知晓撤离的时刻已到。
这烟雾出自卓远之手,蕴含独特的能量波动,对人无害,却能迷惑妖鬼的思维,让它们本就因执念深重而混乱的理智更加迷失。
看着身边缭绕的烟雾,苏子妹的眼神开始迷茫,身上汹涌的怨气也渐渐平息下来...
在他人眼中,此地依旧是那个荒凉的义庄,只是多了一些缭绕的迷雾,但对苏子妹来说,眼前的世界正随着她心底最深的回溯转变,化为了既熟悉又令她颤栗的奇异境地。
当雾霭渐散,苏子妹眼中的义庄已不复存在,周遭的一切都发生了奇异的逆转,仿佛跃入了一个全新的维度。
此刻,苏子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间犹如宴会厅的房间内,身边摆着一张餐桌,上面还陈列着热腾腾的佳肴,宛如魔法般凭空出现。
“不可能,虚假的,全是幻觉,房子已经被我焚烧殆尽,这一切都不存在,都是幻觉……”
这片空间,苏子妹再熟悉不过,这里曾是她与常顺义共同生活的家园,多年记忆如影随形。在这里,她承受了无尽的痛苦,也是她竭力想忘却的梦魇之地,正是在这里,她终结了常顺义与常小俊的生命。
苏子妹立刻意识到这一切只是幻境,尽管只需轻轻挥手就能打破幻象,但内心的恐惧与紧张让她只想逃离此地。然而,正当她准备遁走之际,一个深埋在她记忆深处的男子竟突兀地出现在她面前。
来者正是乔装成常顺义的卓远,他停在离苏子妹十余步之遥的地方,冰冷的神情凝视着她,没有靠近,只是细细审视着苏子妹的反应。
“她在惧怕。”
卓远注视着苏子妹身上无法抑制的怨恨气息,感受到了她内心的畏惧。
这一幕让卓远心中有了定计,即便未曾见过常顺义生前对待苏子妹的模样,他也能够揣摩到一个酗酒赌博,又疑心妻子背叛的男人,面对妻子必然不会和颜悦色。
于是,卓远摆出凶狠的面容,假装醉态,大步流星地逼近苏子妹,抬手,毫不留情地甩了她一巴掌。
苏子妹瞬间惊呆,僵立在原地。刚才还喃喃自语,坚信卓远是虚假的幻象,试图释放怨气破解卓远的幻术伪装,揭露他的真实身份。然而,当卓远真的走到她面前,眼前男子的容貌并未改变,苏子妹顿时愣住了。既然不是幻术伪装,那便只能是真实的再现。
卓远面不改色,暗自庆幸,如果他仅靠幻术技巧伪装成常顺义,只怕早已被苏子妹识破。
“你这,让你做饭,磨蹭什么,饭呢,老子饿了。”
卓远回想着自己愤怒至极的时刻,模仿常顺义的口吻向苏子妹咆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