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在这个世界见过这种规格的仙器，我在仙界的地位不算高，能伤到你这种神兽的，肯定是上仙界的东西。

上仙界的东西不会轻易流通，你要是没头绪，我来查。”

胡来真是一天操不完的心。

谁能想到翎遥只是刚摸到了一个结界，就被那些人注意到了呢。

“那就麻烦师父啦。”

能麻烦胡来的事翎遥从来都是不跟他客气的。

“行行行，有事就师父，无事就胡来。你每次都这样现用现交，怎么会有朋友？”

是的，翎遥没有朋友。

虽然她这辈子注定不会有太长远的朋友，但迄今为止一个没有就有点离谱了。

“我要朋友做什么？

逛街吃饭八卦？

我哪里有时间做那些小女儿家的事情。

就算偶尔需要，那我身边有丫鬟，有婉儿她们，压根就不需要别的朋友。

她们陪着我就够了。”

翎遥是真的不太理解友情。

无非是消耗时间和金钱得来的人，那下属也是一样的。

甚至下属还能干朋友们干不了的事，还不用事事顾及他们的感受。

“人还是需要朋友的，不然等你将来老了，有时间回忆过去的时候，你就会发现--”

胡来苦心劝着，结果翎遥突然来了一句，“我又不是人，我是神女后裔，是神兽，如今不过是以人的形态出来活动而已。”

凤凰才是她的本体，虽然她本体用的少。

自从化作兽身之后，翎遥就真的拿自己不当人了。

而且在不做人的道路上越来越颠。

“我现在明白天道为什么选你来做人皇了，神女后裔，凤凰真身，人族公主，恢复人皇身份非你莫属。”

最重要的是，你有事是真的敢杀人，九族消失术真是最轻的处罚了。

“我受过人界的苦难，我知道人性本恶，或许也有善良的人吧，但纯善之人活不长久，长寿也未必是好事。”

翎遥是真不觉得活着是一件好事情，但等死明显更痛苦。

“你只在宫里历练，宫里的环境复杂残酷，若是你到了一个简单的环境，也许就会碰见善良的人了呢。”

胡来是不希望翎遥满心里只剩对人性看透的苍凉，他希望翎遥对人间还是有爱的。

毕竟作为人皇，有很长一部分时间，她还是要站在人类这边的。

翎遥啄了啄自己的毛，自打她恢复凤凰真身后，她真是越来越喜欢自己的兽形了，而且用起来比人形还方便。

“不管是民间还是皇宫，人都是为了活下去，复杂也好，简单也罢，都是一样的。”

整天提心吊胆的伺候人是苦，整天忍饥挨饿也是苦。

这两种苦翎遥都不想吃。

“这就是你和你哥哥的区别，你哥哥明显就不适应宫里的环境，他宁愿选择出去忍饥挨饿，朝不保夕，但你就不一样，你生在宫里，你从来都没想过出去，你只想着怎么在这里活下去，哪怕是杀光所有人。”

这两个孩子是真的打从根上就不一样。

所以对两个孩子的教育方式，也是不一样的。

“你是想说，我就是那种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叫天下人负我的人吧？”

“这样也没什么不好，虽然你常常这么想，但你做事还是很公正的，你疑心不重，只是罚得重而已。”

她的心胸并不狭窄，或者说，并不是寻常意义上的狭窄。

“杀人者人恒杀之，律法高度森严，重罚之下，人自然会老实，想犯罪，也要看看他能否承受得起代价，否则这天下还不就乱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