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三顿一顿两颗,吃十天就好了。”
冥王不听,一瓶子全都倒进了嘴里。
“师父,若是我不小心掺杂了其他草药进去?”
“本王是冥界之主,更有巫族血脉,万毒都毒不过我。”
“那你的血借我用用。”
“那日我吐的血不够你用?”
翎遥心虚的眨了下眼睛。
“炼化神器那一点点血可不够,我还需要一个凤凰骨架。”
若是可以,翎遥甚至想用自己的,但系统却阻止了她。
“凤凰骨架--”
若是从前,冥王倒是真的能给她弄来,但现在是不可能了。
“恒越仙君的秘境中或许有,但那秘境凶险万分,以你现在的修为恐怕不够。”
修炼修炼还是修炼。
在绝对的实力面前,任何阴谋诡计都是虚妄。
但现在翎遥最缺的就是绝对的实力。
饶是她有这么多助攻,可她也不得不承认,她的资质的确不足。
在人界的时候虽然人人都觉得她修炼得快,但那只是在她的人界。
放在仙界,那就完全不够看了。
万千世界中的飞升天才,到了上天庭也不过是从天兵天将。
翎遥能不被收走做仙婢,属实是沾了意弦和冥王的光。
“师父,我想去。”
凤凰骨架她一定要拿到手,若是密境中没有,她自然就要考虑自己的或者是--
她记得她储物戒里还有个没孵化的蛋,胡来的国师殿里也还有一个。
国师殿那个尚不知道是否能觉醒凤凰真身所以当作备用,手里那颗蛋却是定然是凤凰的。
大不了直接催熟,开壳取骨。
不得不说,翎遥在对付自家人的时候,当真是心狠手辣半点不会心软。
储物戒里的弟弟尚且不知道自己还没破壳就被自家姐姐盯上了,此刻还在吸收着灵气酣睡。
而远在千里之外的小公主却做了个噩梦。
“不--别杀我!”
她从噩梦中挣扎醒来,一睁眼便见到了自家师父。
“给师父请安--”
“不必多礼,徒儿这是又做噩梦了?”
看着翎爻仍然心有余悸的模样,胡来也知道她今日又没睡安稳。
或者说,从她出生以后,她就没睡好过。
“是,让师父担心了。”
翎爻努力控制着自己的呼吸,几个深呼吸下来,心绪渐渐稳定下来。
“梦就是梦,别放在心上,相信师父,很快你的病就会好了。”
胡来堪称温柔的抚摸了她的头发,眼里却无半点温柔。
“多谢师父宽慰,师父,天色不早了,您也早些休息吧。”
“你没事就好,那师父走了。”
看着师父走远,翎爻摸着胸口拍了拍。
她实在是怕,怕黑怕鬼怕雷怕噩梦甚至怕周围的一切。
胆子比兔子还小,却仍然安安稳稳的活到了现在。
她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份,那个跟她有同样名字的人皇姐姐并没有瞒着她的身世。
她知道自己的出生代表了什么。
代表了家人死亡,代表了朝廷改朝换代。
她怕死了。
她怕那位长姐哪日忽然想起她来找她复仇,她怕身边人被收买暗害她,所以一切都是自己来做。
她怕胡来护不住她所以拼命修炼但效果甚微。
她每日做梦,不是自己死,就是旁人死,梦境里是数不清躲不开的红。
她怕梦里的场景变成真的。
可她安安稳稳活了十年,一点事都没有。
这或许也是因为她多年不出国师殿的缘故。
居然说她前面还有三个哥哥活着,但她没见过。
不过偶尔她也能听见那三位皇兄因为好奇而过来瞧瞧她的消息,只是无论如何他们都见不到罢了。
且不说翎遥不让,就说她自己也是害怕见到的。
毕竟谁知道他们到底是好奇来见,还是为了讨好那位姐姐而过来磋磨她呢。
尽管她渴望父母兄弟的爱,可更多的还是害怕。
她毕竟不是翎爻,她的出生是太不详了。
她蜷着腿抱着被子,把自己的脸埋在被子里,泪水刚落下,肩膀就被人抱住,吓得她又是一个激灵。
“主子,想哭就靠在奴婢怀里哭吧。”
“奶娘?”
翎爻已经很久没见到自己的奶娘了,为了让她独立,锻炼她的心智,四年前,胡来就不让奶娘跟着她睡了,但今日是个例外。
“好孩子,这些年苦了您了。”
“奶娘!呜呜呜-”
她到底才十岁。
可奶娘抱着她的时候,心里却想,翎遥十岁的时候,已经打下四海列国了。
这孩子到底是不成器。
可当娘的,在乎自己孩子争气,更在乎孩子安康。
“哭吧,哭出来就好了。”
小主子从小就失了家人,又胎里不足,胆子小些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她活着,安安稳稳的活着就好了。
奶娘早就把她当成了自己的女儿,所以对她的期望也渐渐从让她复仇,变成了只要活着就好。
“奶娘,师父怎么会突然让您回来?那您以后还走吗?”
一炷香的时间足够她哭完。
奶娘笑着摸她的头,“奴婢不走了,国师大人说,您身边要有自己人在,所以让奴婢回来帮您。”
“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