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蓬蓬的热血从他们的胸腹间飞溅而出，溅了左冷禅一行人满脸。

他们惊愕的看着被钉杀在面前的精英内门弟子，心中的怒焰在这一刻升腾到了极致！

他们豁然看向飞剑激射而来的方位！

在火把光芒的照耀下，他们看到了那张熟悉的脸。

“纪舒！”

左冷禅心中发寒，口中爆喝;“你暗夜偷袭，算什么英雄好汉！“

纪舒的剑在滴血。

他的衣衫也染上了厚厚的血。

他持剑自黑暗中走来，身上气势迫人，宛若地狱中走出来的死神！给左冷禅、钟镇一行人极大的压迫感！

哒哒！

纪舒没有说话，他只是冷冷的看着左冷禅，突然一个加速，浑似飞燕蹁跹一般，瞬息间突进百米，到得左冷禅一行人面前，挥剑就朝着左冷禅刺了过去。

‘啊！’

左冷禅警惕性早就拉满，在纪舒行动突进的刹那间，他就一声怒吼，嵩山剑法完美使将开来，把自己防护的滴水不漏！

铿锵！

纪舒这一剑正好被他的剑挡住，但他来不及多说一句话，下一刹！

噗！

他的喉咙被锋锐的剑尖给划破！

他一身气力以恐怖的速度往外飞泄，他捂着喉咙，艰难的转身看向纪舒，只见纪舒宛若下凡而来的剑神，一柄剑过处，剑气森森，若繁花下落；剑光飞闪，似流星坠空！

“这世界上，怎么可能会有这种剑术！”

左冷禅瞪大了双目，他努力支撑着不让自己倒下去，但鲜血汩汩流出，气力飞泄，他到底是站不稳，扑通一声跪倒在了地上，他费劲的把剑竖立在前，顶着自己的下巴，不让自己倒下去，维持着最后的体面。

“好快好快的剑！”

“怎么会这么快，这么精妙、大气！”

‘到底是什么剑术会兼具大气、诡谲、磅礴、极速……’

至死，左冷禅都想不通。

他很想知道答案，但他已经无法说话了，他看着被削掉了头颅的钟镇，心中悲凉；看着倒在血泊中的赵四海，他的眼神黯淡，他睁大眼睛，想再看下去，但他什么都看不到了，他的眼前一片黑暗。

他的意识开始沉沦。

在彻底寂灭前，他的脑子里短暂且迅速的闪过了他这一生的画面。

从出生、幼童、学武、到成为嵩山派掌门，五岳剑派盟主，意气风发，正要一统五岳剑派时，纪舒出现了。

‘纪舒！’

他人生最后的画面，定格在一道儒雅大气中带着几分稳重的身影上，那身影缓缓转身，露出了一双深邃的眼神。

‘如果当时擂台大赛上，我没有对纪舒动手，结果会如何呢？’

想到嵩山派满地躺尸。

左冷禅要说一点都不后悔，那是自欺欺人，可惜，人生没有后悔药可以吃。

……

噗！

最后一剑出，宛若闪电惊魂，噗的一声响，张敬超的头颅飞天起，无头身躯往后退了两步，彭的一声响，重重的跌翻在地。

纪舒手持滴血的剑，不紧不慢的行走在嵩山派的内院各处。

一路走来。

都是尸体。

无一生还者。

“都死光了吗？”

纪舒想了想，没有看到汤英颚：“看来还有漏网之鱼。”

他微微蹙眉，深吸了几口气，才慢慢缓过来。

今天晚上杀的人太多。